风鸾却无暇对他解释,只管迅速看着地图,然后举起长剑,口中默念法决,随后用剑尖在半空中画出符咒。
道道红光闪过,很快,空中就出现了一张复杂符文。
水湄儿抬起头,仔细看了看。
嗯,看不懂。
七川则是盯着那符文,突然道:“这个我认识,曾经在宗门的藏书楼里见到过……咦。”
声音顿住,七川反倒把自己说迷糊了。
洛浮秘境的阵法,怎么能和云清宗的一样?
而风鸾此时已经停下动作,将长剑横在身前,开口吐出一字:“破。”
声音并不大,但却让符文瞬间迸发出金色光芒,带着凌厉剑气,骤然冲向了浓雾。
下一刻,迷雾四散开来,原本的山林也逐渐变得模糊。
至于那些凶猛野兽原本就是虚妄之物,待浓雾散去后,凶兽嘶鸣也消失无踪。
留下的,只有海鸟的阵阵鸣叫,以及远处海水拍岸的声音。
女鲛着实没想到,传说中十分复杂可怕的幻境迷阵竟然被如此轻易地解开了。
她小跑到了凤鸾面前,兴奋道:“尊者真厉害!”
七川慢了一步,没能第一时间表达自己的赞美之情,只好跟着用力点头。
而风鸾却道:“此处幻境是谁设下的?”
水湄儿现在认准了风鸾是修真大能,自然是知无不言:“这是之前洛浮教的教主亲自布设,说起来,这处法阵还牵扯到一个千年前的传说呢。”
七川好奇:“千年前的事儿你怎么知道?”
水湄儿笑眯眯道:“是鲛人族的前辈口口相传,这才能流传下来呀。”
七川了然。
回想着之前在沙滩上,原本凶神恶煞的鲛人一听说可能有三角恋情,就立刻颠颠儿跑来围观的积极样子,七川只能说,鲛人们虽然发色各异,但是兴趣爱好倒是格外相似。
看热闹上瘾,吃起瓜没够。
而风鸾则是问道:“说说看,是什么故事。”
见这样厉害的前辈也有兴趣,水媚儿更来劲了,都顾不上遮掩声线,直接用鲛人特有的尖细嗓音说道:“据说,在仙魔大战之前,修真界的门派格局与现在大不相同,洛浮教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教派,只不过那时候因为教派地点在海上,导致不太能招来人。”
七川很捧场地问道:“所以呢?”
水湄儿笑道:“教主就经常带头出去抢人呀。”
七川:……怎么觉得这个剧情发展有点耳熟?
然后就听水湄儿接着道:“大部分时候,教主都能靠着身为鲛人的先天优势把人收入教派,独独一次失手。”
七川便问:“没抢到人?”
女鲛回道:“抢了,但是没有完全抢。”
七川:……啊?
水湄儿叹了口气:“那次教主听闻,有对儿双修结契的尊者闹了矛盾,男修先离开了门派,后面女修也要脱离,教主就想要去争女修,好话说尽,套路用光,终于把墙角撬松了,万万没想到那个已经得了男修的门派脸皮太厚,派了男修过来做说客,硬生生把俩人给说复合了,平白截了我们的胡。”
七川听完,突然陷入沉默。
这个故事,他是听过的,师叔祖的大师兄和二师姐不就是这么被抢来的?
下意识看向风鸾,便发觉这人正在擦拭自己的未染纤尘的长剑,看上去十分仔细认真。
而水湄儿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她已经说到兴起,继续眉飞色舞道:“但我们教主也没吃亏,那个男修来寻女修的时候,遗落了一件法器,被我们教主拿来给岛上布阵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风鸾突然开口:“那法器如今还在洛浮?”
水湄儿随口回答:“应该还在吧,阵法都在,法器自然在。”
风鸾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七川则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记不记得,那两个已经结契的修士去了哪个门派?”
水湄儿思索片刻:“好像叫云清宗。”
七川:……
啊,这不是巧了么。
围观中的系统也终于明白,怪不得宿主有“外挂”,原来搞来搞去都是自家人。
水湄儿也想起来自己从未问过他们的门派,便抬起了干净透亮的眼睛,看着风鸾道:“说起来,还不知尊者来自何处呢。”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女鲛立刻收声,然后迅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符咒,然后就垂着头不说话了。
风鸾抬头看去,就瞧见了几个身着繁华锦裙的女修。
系统记性极好:【是飞花谷,领头的叫云玉茗,七川的旧相识。】
风鸾下意识转头去看自家小弟子,然后就发觉刚刚还小嘴叭叭不停的丹修就像是被下了噤声符,这会儿安静的不得了,还在陆离走过来后躲到了人家身后。
与此同时,飞花谷的人已经朝着这边走来。
她们许是刚刚吃足了幻境的苦头,故而这会儿颇显狼狈,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其中,云玉茗算是情况最好的,只有鬓发略微散乱,看到风鸾便快步上前,一手执剑,另一只食指与拇指相扣,行了个单手礼道:“多谢道友搭救。”
风鸾点点头:“不谢,顺手罢了。”
而云玉茗却只当风鸾谦虚,恭声道:“在下飞花谷云玉茗,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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