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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没有拒绝,让福克斯把自己的行李丢回她早就安排好的住所后就自己开车过去。
    地方并不算远,在市中心寸金寸土的酒店顶层,一群富二代包了半层楼给她接风洗尘。
    到楼下时陈北正巧碰到了同样被闹过来的绍原,两个人许久没见,却没有半点生疏感,男人换了一身常服,见着了她笑得无奈。
    “刘兆宇那小子这段时间一直嚷嚷着无聊,也没几个人搭理他,今天你回来了,可算是被他逮到机会了。”
    两人将车钥匙交给保安后往里走,在电梯口时停下等电梯。
    陈北有些好笑的说:“他?闹我?他那个三杯倒还来闹我?”
    “他啊,记吃不记打”,绍原说:“你看他哪次吃过教训?哪怕你一时把他训得服服帖帖,下一次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
    “叮——”
    和陈北的声音一起响起来的是电梯开门的声音,不大的空间随着电梯门的打开露出里面站立的人。
    里面的男人长身玉立,眉眼疏淡,一副金边镜框更衬得他皮肤白皙,斯文俊秀,他半垂着头正在看手中的资料,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握资料的手骨节分明,从西装中延伸而出的半截腕骨突出且性感。
    周呈。
    她这几天时不时梦到的人。
    陈北从没想过会在回国的第一天见到周呈,以至于就这样下意识的扫过里面变化过于大的男人,站在门边没有动作。
    绍原正要往里走,发现了陈北的异常,回头低声叫了她一声:“陈北?”
    就是这么一声,原本在电梯里丝毫不关心外物的男人骤然抬头,撞进了陈北的眼里。
    她终于看到了完整的、长开的周呈的脸。
    不再是少年的模样,却比少年时更多几分沉淀感,下颚的棱角越发分明,墨似得眼比年少时更会掩藏情绪,几乎令人看不出任何波澜,更看不出骤然抬头时的急切,平静得仿佛不认识她。
    绍原又叫了她一声,“陈北?”
    陈北移开对视的眸光,挪到了绍原身上,唇角勾了抹及其浅淡的笑,“来了。”
    然后一同和他进了电梯。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
    狭小的空间里,陈北与绍原站在门前,周呈站在两人身后。
    没有人说话,陈北却能感受到周呈的呼吸。
    带着克制与冷静,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直到电梯直达顶楼,绍原冲陈北伸出手,调侃般笑着说:“走吧,陈小姐,准备好在一群混蛋面前闪亮登场了吗?”
    陈北透过电梯金色墙面扫过身后依旧平静无波的周呈,抬手覆在绍原掌心,下巴轻昂,唇角舒展——这是她准备好应对社交场合的姿态,带着独属于她的张扬和自信,像株灼灼绽放的芍药。
    “走吧。”
    陈北与绍原往外走,周呈落后一步。
    他刚要迈出电梯,门口一根黑金根管的口红却躺在紧窄的电梯口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半垂着眸子扫过,便要跨过,可等迈过去后听着电梯门快要合拢的声音,握资料的手却紧了紧。
    他抬头看了一眼陈北和绍原相携着往前走的身影,眸光轻颤。
    他从未想过再见陈北会是这样的场景,过去的她便惯会些若即若离玩弄人心的手段,过了十年,她依旧没有变。
    摇曳生姿的离开,像是吃定了他会替她捡起故意丢下的东西似的。
    面对他时,还是那么傲慢又骄纵。
    在电梯要彻底关闭的档口,周呈突然抬手挡住电梯门,俯身将口红捡起,修长的指包裹住口红,他目光晦暗不明半晌,最终将它丢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转了个身往与陈北相反的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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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一进包间就被攒局声称今夜手气绝好的刘兆宇拉着玩了好几把牌。
    这小子几年没见过了,人还是照旧闹腾,跟长不大似的。
    陈北向来会玩。
    无论是高中还是留学时期,她都会玩。
    牌、骰子、赛车、赛马、游戏,这里的富二代爱玩的,她都爱,而且还玩得精,现在捡起来也不迟,哪怕几年不见,玩嗨了依旧是朋友们的中心人物。
    刘兆宇牌打不过她,没几把反而被灌了满肚子的酒,气不过,嚷嚷着要换个别的玩法。
    陈北也象征性的喝了几杯别人敬过来的酒,面上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将手里的牌一扔,拿起旁边的烟盒要往外走。
    “出去透口气。”
    她边走边说。
    刘兆宇大着舌头说:“北姐,你不要临阵脱逃啊!”
    旁边有人笑他:“北姐临阵脱逃?她要是回来了你今晚就要光荣牺牲了吧?”
    门外比门内安静许多,喧闹声都被掩盖住。
    走廊上红地毯柔软,窗台开了层缝,有冷风往里灌,连本就不多的酒意都驱散了不少。
    陈北点燃烟,百无聊赖的看了几眼远处的夜景。
    酒店在海边,从顶楼眺望可以看到水天相接的海平面,还有间或飞过的展翅海鸥,是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
    她又想起刚刚电梯里的周呈,突然轻轻笑起来,眼底带着几分朦胧,烟幕缭绕瞬间被微风吹散,只能见着她浓妍的脸上余留的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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