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黑乎乎的直冲的人心头发慌!
这句话说出了姜家众人的心声,于是那一排腌肉被齐刷刷的扔进了火堆里。
将死胖丫头的院子搅和了一通,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弄了,众人便进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屋子布置的素净清雅,绣桌上和窗前还摆着插好的鲜花,颇为清幽雅致,这瞧着一看又是大师手笔。
“死胖丫头尽浪费钱!”姜三老爷拔了花瓶里的鲜花扔到了地上,顺带踩了一脚。
转悠了一圈,屋子不算大,里头摆的物件还真不少,到时候一股脑儿打包了去宝陵城的典当行当了应当值不少钱。姜二老爷心里盘算着。
真不愧是父子,这想法同还在宝陵县衙大牢看美人的姜辉如出一辙。
当年初来宝陵,姜辉也做过这样的事。
转了一圈,屋子虽小,却布置的颇有几分意境,姜老夫人眯了眯眼在绣桌旁坐了下来,看向众人,开口了:“东西倒不算多。”
“对,一辆马车足够拉走了。”姜三老爷扶着余痛的屁股说着瞥了眼一旁盯着多宝架上的物件还在盘算的姜二老爷,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卖了到时候叫娘来分钱,二哥莫先琢磨了。”
他这“好兄弟”是什么个想法,当他不知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所有兄弟都跟大哥姜兆一样就好了,姜三老爷想着。
“老二,先坐下吧!”姜老夫人跟着贴心老棉袄说着,不忘提醒姜二老爷,“把死丫头床头那个软垫子拿来给老三垫上。”
老三一来宝陵就挨了一顿打,到现在都没好,她这做娘的是真真心疼。
正在盘算值钱物件的姜二老爷一听姜老夫人的吩咐,脸色便僵了一僵,心中一记冷哼,却还是顺手把放在床头那个瞧着便有些软和的软垫子拿了过来。
娘果真还是最喜欢老三了,姜二老爷心底飞快的盘算了起来:钱到了老娘手里,说是平均分,到最后肯定还是老三占了大头。
他家里眼下只有姜辉那个瘸了的小子和小柳绿肚子里还没出生的金贵血脉,老三家里却是一对双生儿,姜煌和姜韶灵,老娘口口声声骂着死胖丫头“赔钱货”,同样是赔钱货的丫头姜韶灵老娘却还是疼爱的,足可见女凭父贵,有老三这个老子,就算是个赔钱货丫头片子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小柳绿肚子里的应当是个男胎,毛大夫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他说是男的,定然是男的。更何况像他这么厉害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男胎?
这般的话,他这边就是两个儿子,老三那里虽然也是两个,却是有个赔钱货,既然如此,老娘该给他更多便是,可老三那个奸诈的,一贯最会哄娘了,到时候这糊涂老太太指不定还被哄的掏了钱。不行,他得开始为自己谋划谋划了。
姜二老爷拿着垫子,心不在焉的惦记着姜老夫人手头的钱财,自也没注意到白蒙蒙的毛垫子里夹杂了什么东西。
看他这好二哥的样子就知道开始算计了,姜三老爷冷哼了一声,看着姜二老爷亲自将垫子放在了凳子上,心头畅快不已:不是他吹,论哄老娘,他说第一,哪个敢说第二?没看他这好二哥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不也还是将垫子给他拿来了吗?
得了姜二老爷亲自“伺候”的姜三老爷心情舒畅的坐了下来,而后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姜老夫人听着老棉袄的惨叫,心头当即一慌,惊呼:“老三?”
姜三老爷整个人跳起的瞬间,带动着扎在屁股上两根闪闪发光的银针瞬间便让姜老夫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见状当即忍不住开口喝骂了起来:“这死丫头赔钱货,干什么呢?这是想算计谁?不要脸的东西,真当我奈何不了你?等回了京,我倒要让姜兆看看他教出的什么女儿……”
奈何不了这死丫头,她还奈何不了她爹不成?姜老夫人心中冷笑。
听着以往最是疼他的姜老夫人开口为他喝骂起来,姜三老爷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之色,反而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姜二老爷。
软垫子里扎着两根寸许长的银针,可谁知道这银针是死丫头扎的还是他这好兄弟干的?
这可是死丫头放在自己床头的垫子,难道能未卜先知,事先知道他们会闯进来闹事不成?反而是这个看似心不在焉的老二,自己痛的跳起来的瞬间,他可没错过这好“兄弟”脸上看好戏的神情。
指不定装模作样,故意整他的是这个老二,而不是死丫头。
他是不相信死丫头能未卜先知的,眼下不过是趁着死丫头不在,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都弄到她身上而已。
姜三老爷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跟着姜老夫人一同骂了两声“死丫头”,狠狠的拔了屁股上的银针收了起来,重新坐了下来。
他要带着这两根银针,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这好二哥做的好事。
一行人心中各怀心思的坐下之后,姜老夫人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众人,老二老三是她儿子暂且不提,关键是那里我见犹怜的小柳绿和一旁拿吃人的目光狠狠瞪她的姜二夫人。
平心而论,老二媳妇虽说是她亲自挑的,可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只是觉得有些像自己罢了。老二想要换个婆娘她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姜老夫人看向一旁的小柳绿,长的还不错,虽说没有生成老大那个短命鬼媳妇那样的狐狸精样,却也还成。让她不满意的是这个小柳绿原来是风月场里的人,哪个正经人家能把这位娶进门来?只是眼下她怀了金贵血脉,这到底是姜家的种,可不能让老二媳妇给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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