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桑干练的脸上显出一丝困扰:村长你别乱说。
行行行,我又乱说了。你快带他们去吧。
织桑杵着拐杖低头对疾雪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但村民的饭能好吃吗?柳南小声跟疾雪嘀咕:还不如自己在外头抓点野味呢。
疾雪翻白眼:爱吃吃,不吃滚。
你不想吃就喝茶。
那不行,万一茶更难喝呢。
怀青在这时也追上了众人的步伐。他刚才早就带着阿葵摸去看牛棚了,现在才回来,擦了擦额角晶莹的汗:他家就养了一头牛,倒没我想象中那么臭。阿葵,我们晚上就睡那儿好不?要是下雨还能遮遮。
好。大牛棚!好大!跟阿葵以前生活的贫民窟比,牛棚确实算不错的地方了,小姑娘眼睛亮闪闪的。
柳南嫌弃地咂咂舌,自动离这两兄妹远点,不然把那股穷酸的臭味都传给他了。
喂,疾雪。怀青走到她身边:你想好过夜怎么办了没?
我?疾雪道:我不睡,我得趁夜找找妖兽。
他拖长声音轻哼:你也太想赢了吧?
废话,谁不想赢啊?
我本来还说,你如果要沦落荒野,我可以把牛棚借给你睡一晚的。他假模假样地冲她眨眨眼睛。
疾雪:不用管我。
怀青:
这人怎么就听不懂暗示?
他也说不出自己干嘛总跟她搭腔,大概是这队人里,除了阿葵,他也就跟疾雪熟一点。
以前做小倌时,只需要伺候客人,等第二天早上看他惊恐愤怒的表情,按时领俸禄就行。他做惯了的。
而现在,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的那点勾引人的伎俩和美貌完全不起作用的时候,要说怀青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熟人就成了他的依仗。
但事到如今再像之前那样明晃晃地勾引她,疾雪肯定不会有所动容。
那只能暗搓搓地勾引了。
但事实证明,效果依旧不太好。
怀青难免犯了愁。
疾雪压根不知道小倌心里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凑到桂云扶旁边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起码村长和这个姑娘不是妖兽。他道:但妖兽肯定潜藏在这座村里。
嗯。疾雪道:再看看吧。
众人跟着织桑到了她家,推开有些破旧的木门,一道飞快的脚步声忽然从院子里传来,几下就窜到了众人面前。
织桑姐!你回来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拎着一只缺了脑袋的兔子,顾不得满手是血,抱了织桑一个满怀,她衣裳上完美地落下两个血手印。
织桑脸都黑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啊少年垂下眉毛,赶紧把手往后一背:对不起,我看你受了伤,应该不方便,就想帮你
兔脑袋呢?
被我削了,我想着脑袋应该不好吃?
织桑抚了抚额头转头对疾雪道:抱歉,让尊者见笑了。
尊者?
对,这些是天罡宗派来的修士们。把兔子给我吧,你快请人家进屋喝水。
少年表情不知为何畏缩了一下才勉强咧开嘴角露出虎牙:尊者们跟我来。
穿过院子前的一块小空地就是房屋。
屋子窄小,看柳南正嫌弃地皱着眉头骂一股霉味!,就知道居住条件不太好。
少年把血随便往衣服上擦了擦就赶紧给他们倒水喝,柳南见了又骂骂咧咧,水端上来也没碰一下。
这屋里就你们两个人?疾雪问。
少年点头,声音高昂地答:我可是织桑姐的童养夫!当然是两个人住在一起。
在场众人不禁沉默。
阿葵年幼,不解地问怀青:童养夫是什么意思?
饶是一向在性.事方面颇为奔放的怀青也不知怎么解释。
疾雪跟她比喻:就是养大了就吃掉,的东西。
唔阿葵不懂阿葵很困惑:鸡鸭牛不都是养大了就吃掉吗?
这个吃掉跟那个吃掉不是一个意痛痛痛!
怀青笑眼弯弯地松开揪她的手:再教我妹妹奇怪的东西我可就不客气了。
疾雪:当我没说。
织桑家的午饭没有预料中的那么简陋,看少年吹嘘的意思,织桑不禁会种田还会箭术,有时候会出去打些野味丰富伙食。
今天这顿的就是吃的兔子。
为了防止阿葵哭哭,怀青没告诉她这是兔肉。倒是柳南,刚才还不屑一顾,现在吃的比谁都香。
不过我现在腿伤了,以后这阵子想吃肉只怕没那么容易了。织桑叹气。
我可以帮你。疾雪道:顺便你带我去看看你说有古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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