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以创造价值。没有钱的人,在哪里都寸步难行。
她优雅地站起来,似乎已经疲于再和他交流。
以后这间地下室就是你的家。
见她要走,少年急着跪行几步抓住她的衣角,被轻飘飘地打开。
那不是多么厌恶的力道。
就是真的没有兴趣,毫不关心罢了。
我想说的事已经跟你说完了。想要阿娘多爱你一点,那就拿出点值得被我爱的价值。她高高在上地,冷眼看他:你不会真的以为会有人无条件地爱你吧?
云扶。那种人是不存在的。
你记好了。
她离开地下室,再也没有听见来自身后的一点声音。
疾雪脱离了女人的身体。
眼前的画面很快再次一转,魔殿动荡,魔将们杂乱的脚步声回响在大殿中。
尊上陨落了!
尊上!
诸怀快步来到地下室,没等他打开门,少年从里扑出来:阿娘呢?
诸怀看着他过于苍白瑰丽的脸,将他往里一推,等他跌坐在地才道:公子,尊上陨落了。
他愣住:怎么会
尊上早就料到这一天,我奉尊上的命,来执行她最后交给我的任务。
少年似乎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努力做出平静的微笑,压着颤抖的声音问:什么任务?
封印你。诸怀道:毕竟你是魔域最后的王牌,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在真正有能力的下任魔尊出现之前,都得让你先待在这里头了。
不管是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一万年。
哪怕到死。
少年没有说话,伸手抓紧了他。这无疑是一种无声的哀求。
诸怀与他对视。
公子,你的眼睛,和尊上生得格外的像。
?
如果不是这一点,我可能已经把你打个半残丢进去了。诸怀打开他的手:反正混元珠要的是你的生气,你没有手脚,更不会有机会逃脱。不过算了,我不想看见那双肖像尊上的眼睛展露痛苦。
公子,有缘再见吧。不过,咱们多半不会再见了。
他没有再看他一眼,关上门,在门上施加了封印。
能解除封印的,只有持有魔尊之钥的人。
疾雪隔着一道门扉,好像终于听见那个一直不怎么外露情绪的少年低低抽泣起来。
但也只是掉掉眼泪,并没有求救。
大概知道谁也不会为他动摇。
剑术实战之后,练气小修们就要开始从最基本的炼丹、炼器、御器、驭兽开始修习。
今天是炼丹。
炼丹就得用到灵植,而宗门显然不会这么大方给他们发灵植练手。
于是天还没亮,长老就带着四个班的弟子往灵田山的方向去。
天罡宗的灵植都种在光线很好的山头,那山峰又陡又高,石阶比山门关的那座壮观石阶还要多了一两百层。爬上去对还不会御剑飞行的修士们而言是场苦行。
疾雪打着呵欠慢悠悠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基本所有人都到齐了。长老指着她的鼻子想骂,介于她最近表现优秀,忍住了,只说了一句:下次再迟到我可就不等你了。
疾雪今天还真不是故意迟到的。
都怪那个梦,害她没怎么睡好。
这次比前两次要清晰很多,醒来后也依稀记得不少片段。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梦里那个少年,是桂云扶。
她想着想着,目光往旁一瞥,正好看见他一个人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依旧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但以往必定旁边还有很多人围着,今天却没见半个人影。
一群势利眼。
不用想,肯定是因为昨天那场擂台赛。桂云扶输给了她,而且是毫无反抗的那种输。所以梅班的人心里有考量了。
像是有所感应般,桂云扶的脑袋往这边偏了一下,在和他四目相视前,疾雪收回视线。
哟,你这就把腰坠戴着了?她看着怀青。
那枚碧绿的腰坠被他串了个红绳挂在腰间,走动时会一晃一晃的,倒是好看。
反正收起来也很浪费,还不如戴上呢。怀青珍惜地摸了摸:而且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东西。
疾雪立刻道:我没那个意思。
怀青的表情瞬间垮下去:我知道。你也不用特意强调这一点。
庄晓月赶紧岔开话题:你听长老说了吗?这座山好像每年都要累死几个弟子。一会儿我如果走不动了你可得扶着我。她对自己的体力还算有自信,但这座山实在高过了头。
怀青也道:那你另一只手也稍微扶扶我。
疾雪:你们累了不知道停下来休息?
随着长老打开通往灵田山的法阵,打头的梅班弟子一齐冲了上去。
他们这么积极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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