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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今日别无选择,若不按姑母的意思做,她见不到妹妹。
    上一次和妹妹见面已是正月了。
    她想见妹妹,至少得让陛下宿在凤鸾宫,否则没有办法向姑母交待。
    然要她去勾引陛下
    虞瑶贝齿用力咬了下唇,娇嫩的唇上映出一道白印子。
    未几时,轿辇已在凤鸾宫外稳稳停下来。
    暂且收敛起思绪的虞瑶被大宫女扶着下得轿辇,她抬眼看一看宫殿外高悬的匾额,定住心神,缓步入得殿内。
    虞瑶回来凤鸾宫后,按部就班在为夜里可能发生的侍寝准备着。
    宫人备下热水,她便前去沐浴。
    浴池水面上飘满玫瑰花瓣,皆是今日新鲜采摘回来的。
    虞瑶泡在浴池里,鼻尖萦绕淡淡的花香,任由大宫女服侍她洗头,却也不知不觉睡着过去。
    迷迷糊糊似做了个梦。
    梦中也是花香萦绕,春水微皱,柳枝抽嫩芽,处处人间好颜色。
    那一日是她们娘亲的忌日。
    她带着妹妹虞敏去供着她们娘亲长明灯的慈恩寺上香祭拜。
    回府以后,父亲派人来将她喊去书房,知会她姑母不日将下旨,而她会是新帝的皇后。父亲说:此事关乎虞家上下满门荣耀,你心甘情愿是最好,不是,也没得抗旨。若想你妹妹能平安长大,便乖乖听话,莫要想着耍花招。
    无人知她彼时心中恋慕着新帝,那个叫楚景玄的男子。
    她曾幻想站在他身侧。
    然而当这个机会当真落到她的手中,她的一颗心却一寸一寸冷下去。
    或许自那时起已注定她要落得今日处境。
    娘娘,娘娘,醒一醒。
    大宫女流萤的声音把虞瑶从那个往昔的梦中拖了出来。
    她睁开眼时,眼底残留着几分茫然,一刹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流萤的声音依旧响在耳边:娘娘怎么
    觉察到面上湿漉漉的虞瑶拿手摸一摸脸。
    一手的泪。
    可能是有些累。
    虞瑶怔怔看得几息时间手指沾染的泪痕,低声开口道。
    流萤轻轻叹气,拧了帕子为她净面。
    虞瑶下意识闭一闭眼,余光瞥见流月从外面进来,立刻强打起精神。
    虞瑶身边惯用的大宫女有两个。
    流萤是自小在她身边服侍,带进宫里来的,流月是入宫之后,姑母拨到她身边伺候的。
    她在宫里一举一动难逃流月的眼睛,亦是难逃姑母的眼睛。
    方才那副模样倘若叫流月瞧见再说与姑母听,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流月把虞太后让虞瑶带回凤鸾宫的那袭轻纱裙取来了。
    这衣裳异常轻薄,过分清凉,穿在身上,玲珑身段半遮半掩,于男子而言,自然诱惑非常。
    但虞瑶心下抵触。
    时辰尚早,她瞥一眼那衣裳故作镇定吩咐流月:晚些再换。
    流月倒也没有坚持让虞瑶现下便穿。
    衣裳被留在浴间的衣柜里。
    待小厨房按照虞瑶吩咐备下一桌丰盛晚膳,外面天也彻底黑了。
    流月去过一趟宣执殿回来,回禀虞瑶:常安公公说,陛下很快会过来。
    虞瑶坐在罗汉床上,偏头看一看窗外被夜色笼罩的一丛紫竹,点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个时辰,对于楚景玄而言,的确尚早,他最近偶尔过来凤鸾宫,大多时候是要更晚一些才会出现。
    她耐下性子等楚景玄。
    无事可做,便让流萤取来自己未看完的书册子,对流月让她去换衣裳的提醒充耳不闻。
    在虞瑶意料之外,书册子才翻过几页,有小宫人递话御辇正往凤鸾宫来。
    楚景玄来得要比往日早上许多。
    虞瑶微怔,流月又一次提醒:娘娘该去换衣裳了。
    我知道。虞瑶合上手里的书册子,不冷不淡说得一句,站起身。
    虞瑶去浴间慢吞吞换上那件银红轻纱裙。
    对镜一看,纱裙果真薄得根本遮不住心衣与亵裤,整个人几乎赤条条,而她要这样去见楚景玄。
    虞瑶心底涌上一阵难言的羞耻。
    唯有自欺欺人不去看铜镜里映照出来的人影。
    从旁服侍的流萤看着轻纱包裹玲珑身段的虞瑶却羞红了脸。作为虞瑶的贴身侍女,流萤一直清楚自家皇后娘娘雪肤花貌、粉妆玉砌,然而那样的窈窕婀娜裹在轻纱裙下,恰似犹抱琵琶半遮面,愈散发出一种叫人脸红心跳的魅惑。
    她作为女子尚且如此。
    倘若叫流萤相信皇帝陛下也很难抵挡得住,只苦了她家娘娘,身为皇后,却要做这样的事。
    娘娘,奴婢先去让宫人们退下。
    收敛思绪福身与虞瑶请示过一声,待虞瑶点头,流萤才出去了。
    殿内的宫人被流萤悉数屏退后,虞瑶磨磨蹭蹭从浴间出来。
    帝王的御辇已至凤鸾宫外。
    放在往日,虞瑶会亲自迎到外面,然则今日她穿成这个样子,没有勇气到殿外去迎楚景玄。她鼓一鼓软软的雪腮,想着楚景玄其实不在意她是否迎他,出去或不出去也无差别,索性留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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