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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萤已从阿福口中听说书院里发生的事。
    见虞瑶回来,她拉着虞瑶看一看,确认没有受伤方道:娄公子从早上出去便不曾回过。
    虞瑶皱眉:没回来吗?
    没有。阿福再一次摇头,掌柜的,我去小院子看过,没有人,可能是走了吧。
    走了?
    虞瑶眉心微蹙,却没有太纠结这个人的去向。
    总归是一个大男人,自会照顾自己,见他在书院也颇行动自如。
    便略过楚景玄的去向这个问题。
    和流萤说得些书院的情况,虞瑶先行回后院去看孩子。
    灵河县县衙。
    县衙后院里一池荷花在夏日里开得正好。
    日光自天幕倾斜而下,为池中碧叶映衬间的粉白花朵镀上一层淡淡金色光芒,显出别样的娇艳。
    一袭锦袍的楚景玄坐在池边水榭中。
    他看着池中荷花,不紧不慢转着指间的白玉扳指,听县令禀报钱夫人情况。
    所以一个员外的妻子却有胆子带人闯进书院闹事。
    听罢县令说明钱夫人情况,楚景玄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问,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
    整个灵河县只有百川书院略大一些。县城里大半孩子在那里读书习字,今日是钱夫人闹事,明日来个别人,这书院还要不要教书了?他日若去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呢?是不是非要闹出人命来,你这县令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灵河县的县令名唤孟斌。
    孟斌也不知这么一个小县城为何把本该远在京城的皇帝都给招来了。
    百川书院有人闹事,县衙尚未接过报案,他也不知情况,反而皇帝忽然出现在县衙问起此事字字句句说得严重,根本是容不得半个字的辩驳。
    摸不透眼前这尊大佛心思。
    孟斌只能扑通跪下:下官知罪。
    楚景玄看他一眼。
    孟斌又道:在下官的治下却有人如此肆意妄为,实乃下官失职。
    下官即刻派人去捉拿钱氏归案。
    并严加审问,令她供认出去百川书院闹事的缘由。
    话说罢,孟斌迟疑过一瞬,仰头去看楚景玄。
    楚景玄淡淡道:朕亲自审问。
    孟斌心神一凛当即行礼告退,从水榭出来,命捕快去捉拿钱氏。
    楚景玄坐在水榭里,常禄躬身立在他的身后为他添茶。
    四周皆有侍卫在守着。
    常禄便趁这会儿功夫将几桩要紧事一一禀报。
    楚景玄坐在太师椅里,一双眸子目光幽幽望向水榭外池中荷花。
    往后便将奏报送去朕住的地方。
    楚景玄现下住在虞瑶安置他那处小院子里,往后将奏报往那个地方送去,无疑存着长住的意思。
    常禄听言,心思转动,低头应诺。
    又过得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去书院闹事的钱氏被押回县衙。
    县令孟斌带捕快把钱氏押到后院水榭外。
    钱夫人本带人去书院找虞瑶的麻烦,反将脸丢尽,自心中郁愤。
    却未想自己会被县令下令捉拿。
    她稀里糊涂被押到县衙,被迫跪在水榭外,仰头去看水榭里的那个人,没看清楚脸,只觉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威压。又见县令孟斌对其毕恭毕敬,心下茫然。
    把她押上来。
    直至楚景玄低沉冷凉的话从水榭传出,钱夫人愣住,僵硬着身子转过脸去看县令孟斌。
    她才意识到书院里护着虞瑶那个年轻男人乃是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连灵河县的县令都对这个人恭恭敬敬
    不待钱氏想出个所以然,她被押进水榭,跪在楚景玄面前。
    楚景玄斜睨她一眼,目光凉薄,却慢条斯理开口:说一说吧,为什么去书院闹事?
    分明是夏天,钱氏却身上发凉。
    她战战兢兢、支支吾吾:民、民妇,是、是去说不出句完整话。
    楚景玄眉眼浮现不耐。
    孟斌见状,便厉声道:大胆刁妇,还不速速招来!
    钱氏脸色惨白,颤抖着唇一一交待。
    只她心里认定虞瑶也有错,言语之间难免带着贬损,而事情说来不复杂。
    钱氏与张员外膝下有一宝贝儿子,未及弱冠。
    自见过虞瑶一面,念念不忘,更时时在府里叫嚷着非虞瑶不娶。
    媒婆上门来为她儿子说亲却无不被轰出去,钱氏心中不快。若虞瑶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她疼爱儿子,自张罗着上门提亲,可那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啊!
    钱氏便想要给虞瑶点颜色瞧瞧。
    是以有今日之事。
    而选在书院是为让虞瑶脸面无存、从此在灵河县待不下去。
    没想到,变成现下这般
    你儿子不知检点觊觎别人的妻子,你不想着对自己儿子严加管束,反倒去找别人的茬。
    楚景玄冷冷一笑,那就把你儿子也押来。
    钱氏大惊,连忙磕头求饶:不可,万万不可,求大人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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