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换了李德全是因为那厮心野了。
曾经给老八提供过不少便利,而秋后算账将人给免职了。
再多腹诽,面上不显。
一如往年,康熙神色庄严肃穆带领众人前往宫中祭祖处行礼,然后去吃每年一次的年夜饭。
期间门要听着儿子、孙子们一个个讲吉利祝福的话。
年复一年,哪怕祝福词不是千篇一律,但也着实乏味得很。
酒过三巡,想着无聊平淡结束宴席也不错,但总有人跳出来彰显存在感。
“大哥,听说你派人去了西域?”
胤祉端着酒杯就开始向胤禔挑事。
“西王母仙药的流言传得厉害,你可有什么收获?这种求神问道的事,汗阿玛早就说了不可痴迷。哪怕你是为大家找好药,也是不该误入歧途。”
胤禔瞬间门脸黑下来,大过年的,老三也不消停。
理由非常好推测,这厮就是逮着机会要踩人。
如今,众皇子之间门只有两人封了亲王。
一个老三、一个老四。
老四被派出去四年半了,老九回京了,他还没回来。
皇上要是在意老四,怎么可能不叫儿子回来领实权。
老三可不就嘚瑟起来。飘了,认为他与被写在秘密立储诏书上的距离更近了。
为此,更要拉踩他大哥,不让皇长子有晋升亲王的机会。
胤禔再鲁莽,也能读懂这番险恶用心。
“老三,你的打探情报能力不减当年。九年多以前,你能探听到十四夜探城外乱葬岗。如今这耳报神更远了,知道我派人去西域了。”
胤祉知道会被扣上这顶帽子,但他不似当年般慌乱。
反正与老大比起来,他是没做过这类事。
尤其在老八牵扯到的道士张明德案件后,更不会沾求神问道,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现在就是被讲两句在外眼线多,那又有何妨。
时至今日,阿哥们之间门盯着些彼此的动静,都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胤祉偷瞄康熙,也没看到汗阿玛动气。
不过,还是自辩两句。“巧合罢了,正好有人瞧着大哥的人手从西域回京,随便问了几句。弟弟也是关心大哥。”
“呵!为兄却没法回报你了。”
胤禔确实派人去找仙药,其实就是想找祥瑞让康熙开心,说不定就能让自己进爵,但是手下们无功而返。
既然没找到,也就不必承认是去找药。
胤禔反咬一口,“老三,你问有无收获,是对仙药有点子想法了?为兄劝你别搞迷信。
这次,我是派人去查此番流言有无阴谋,压根不是找药。手下们已经确定所谓龟兹国遗址的仙草是子虚乌有,但好在没有掩藏阴谋。”
这下轮到胤祉脸色一僵。
老大也会急中生智反驳了,这也是进化了。
康熙瞧着宴席上的唇枪舌剑,恨不得抄起盘子里猪肘子给老大、老三都来个当头一棒。他就是让儿子们都吃太饱了,一个个除夕也不让人清静。
老大能耐能迅速反驳了,却是满口瞎话。
口口声声说手下确定龟兹仙药背后没阴谋,那么大一个阴谋怎么就被老四给撞破了?
老三对兄弟的动态倒是盯梢盯得紧。
康熙却敢用做了胤祉三十六年父亲的直觉去推断,老三不可能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怕不是把盯人的精力都盯错了地方。
胤祉浑然不觉自己会出什么大纰漏发。
每天编编书,他能出什么事?难道还能是老四在外查出他与那个官员有不法之事?
且不说四年半压根就没听说老四查到什么大案,自己本来也不敢似废太子有胆子搞非法人口买卖,最多也就是找人要一二件孝敬礼物。
这事大家都做,掌握好分寸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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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直隶省衙门。
今天本该封印休年假,但年前腊月初的突发事件,让巡抚赵弘燮不得不加班。
事情起源于一个叫做孟光祖的男人。
此人自称是诚亲王门下,为胤祉在外办事。腊月登门拜会,让直隶巡抚赵弘燮预备接待他。
翻译一下,这就是要钱。
想与三皇子交好吗?给孝敬银子就行。
皇阿哥在外谋钱不稀奇,一般是凭着天然的身份优势经营产业。
直接派门客去索要贵重礼物,倒也不好说罕见。要钱的话不会讲得太直白,宗亲权贵也有这样做的。
给钱不代表投诚,有时就是避免麻烦怕被穿小鞋。
孟光祖自信满满登门,话里话外就是现在投靠诚亲王好处大大的。
细数几位皇子,胤祉继位的可能性很高,现在给银子就是示好以后的皇帝。
赵弘燮听后面上不显露,可打心底不想出这笔钱,他并不看好诚亲王。
不管怎么说先找理由把孟光祖给留下来。
说腊月要过春节了,外头风大雪大不如让他招待一番,请这位诚亲王心腹过个舒坦享受的春节。
暗中开始调查孟光祖接触过哪些人?
所谓法不责众。不知道牵连面如何,再判断告之皇上知晓?
然后就等到隔壁山西省的朋友寄来密信,说孟光祖也去山西府索要过孝敬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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