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好像并不是我们的炮弹耳机随着一阵刺啦刺啦声被接到公共频道,女朋友甜美的声音传过来:这些火球好像好像是飞船上的那些绿植传过来的?
啥?!
公共频道里,小队里十几个人的声音齐齐出现,皆是骇然。
年轻男人立刻转身向着绿植所在的方向望过去,想起刚刚队长所说的话,忍不住压了压向上的唇角。
完了完了,这下又被队长反向压中了。
从飞船里面看,外面璀璨的星空已经成了大片大片的火场,虽然无法听见外面的声音,但安易也能想象那些星兽在火海中奋力挣扎的惨象。
她忍不住别开眼转身不再看,就见团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正抬眸沉沉望着窗外的情景。
这是安易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的团长,仔细看他脸上分布着许多细细的疤痕,落在一张苍老的脸上,像极了被砍伐留下的老木桩,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察觉到安易在看自己,团长没有说话,好半晌才问道:你在可怜这些星兽?
安易左看看右瞧瞧,发现团长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屋子里的警卫员和中原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这样大范围的屠杀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在她那个年代都是犯法的,最少要受到道德和良心的谴责,但在这个星际时代不仅显得理所当然,反而还应该是被赞扬歌颂。
她只是一时有一些撕裂感而已。
本来以为团长会说她天真优柔寡断,没想到团长只是摇头笑了笑,脸上浅浅的疤痕也随之生动起来,不仅没有想象中的狰狞,反而带了些温和慈爱。
这很正常,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也对这些生物产生过偶尔的怜悯之心。他们都是生物,和我们一样会疼、会哭、会叫,除了我们的语言无法沟通之外,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但是孩子,团长的话锋一转,目光柔和的望过来,语重心长道:我们和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不同,但你要永远记住,他们是星兽,我们是星际联盟。
在现在这个星兽和联盟还无法和平共处的年代,在战场上你可怜他们就是在自己队友身后放了一把刀,因为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只能是你死我活。
安易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不禁咬了咬唇。
其实道理她都懂,在很多时候,错的从来不是哪两个对立的双方,而是某个时代。
他们所有人只不过是在被时代推着往前走。
小辣椒树看着外面的小弟喷出一个个大火球,飞向那些丑陋还吱吱叫的星兽,忍不住用树枝掐着腰,前面的大辣椒甩了甩,等着主人夸自己。
左等右等没有等来赞美声,小辣椒树看了看身边愣住的主人,用树叶尖尖儿戳了戳。
安易被小辣椒从各种胡思乱想中戳回神,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没用的东西甩出去,低下头全神贯注去看手中屏幕上展现出来的战场。
屏幕上,已经有好几个小绿点被红点包围了。
小辣椒顾不上主人的夸奖,不停挥舞着挥舞枝条,明显也感受到了小弟那边的危急状况,两个小树枝跳大神一样的摆来摆去,试图指挥着小弟从包围圈中离开。
安易看着屏幕。
那上面,在几个红色光点的包围中,一个小绿光点缓缓消失。一切就像团长说的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些星兽活,他们就必须死。
转眼之间,被激怒的啮齿兽一股脑接连消灭了三四棵辣椒树,安易身边负责指挥的小辣椒眼看小弟接二连三的被啃光,急得只摇头顶上的大红辣椒。
飞船外面的那些小辣椒树,身上生长的红色辣椒本来就数量有限,一个个变成火球后再生长出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冷却期就成了啮齿星兽反击的最好机会。
不过顷刻之间,屏幕上的战况顿时反了过来,啮齿新兽开始肆意啃食外面的辣椒树。
感受着自己的小弟一个个断了联系,小辣椒树急得直掉辣椒叶,树叶钩着安易的袖子直打摆。
安易望着屏幕上的绿点一个接一个消失,忍不住握紧拳头。
这时候,如果有小人鱼那个催熟作弊器在就好了。
外面驾驶着机甲的特战队员看到绿植一株一株的葬生在啮齿兽的嘴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绿植先不说能帮他们打怪,随便放一株在训练场或者宿舍里,也足够他们缓解积年累月潜伏在身体里的精神力暴动。
这些畜生天天有事没事过来给他们捣乱也就算了,竟然还吃他们的宝贝绿植,知道这么一颗绿植得卖多少钱吗!
队长!正在公共频道吹嘘着自己多么多么早知道自然绿植消息的年轻男人,看到那些绿植被啃的连啃都不剩,眼圈一红,目眦欲裂:你们先按照原来的计划来,我非去把这些啃绿植的畜生教训一顿不可!
他一股脑的冲过去,炮弹精准打在那些啮齿兽的脑壳上,竟然为绿植的逃跑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一时之间,飞船的外壳上,到处都是滑着轮子四处逃跑的辣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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