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有一种类似火焰燃烧的异能, 并不是你在找的占卜术。”
“嗯, 这样啊。”
“但是……弥豆子已经变成鬼好久了,这几年她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尤其是人类!她没吃过人,还能认出我这个哥哥,所以我觉得……弥豆子一定还有着坚定的‘人心’!”
闻言,言峰士郎单手抱臂, 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思考一会说:
“按你的说法确实有这个可能, 也许她还坚持着自己人类的部分,能忍住这么长时间不进食,一般的死徒,嗯、也就是鬼,通常都是无法做到的。”
“真的吗,是这样对吧?我相信弥豆子一定能变回人类的!”
“嗯,既然如此,那你帮我做完这个实验如何?而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救治你的妹妹。”
“……”
听到这个要求,灶门炭治郎紧紧握住了双拳。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畏惧动摇,因为弥豆子的情况终于有救了。
他早就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只要能将唯一的妹妹变回人类,炭治郎愿意为此做任何事!
带着赌上性命的决心,少年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罪魁祸首无惨的脸上。
言峰士郎也转头看向鬼舞辻无惨:
“我知道你们之前有点过节,但在这件事上,我不希望存在任何‘意外’或者‘风险’,能理解吗?”
收到神父直白的警告,无惨冷笑着看向少年,嘴里轻飘飘地回答:
“当然,呵呵,理论上确实不存在风险。不过我的血也是因人而异,如果因为承受不了力量而爆体死亡,那就是各人的资质问题,这总不能怪到我吧?”
听着来自无惨的危险嘲弄,炭治郎少年咬紧牙关,坚决地说道:
“我一定会坚持到实验结束,把弥豆子变回人的!如果你想趁机杀死我,那就尽管试试看吧,无惨!”
面对少年烈火般的眼神,无惨不由再次回忆起战国时代,那个曾经将他逼得走投无路的男人。
他两侧太阳穴鼓胀起来,猩红的血眸也杀机毕现。
“咳……”
言峰士郎清咳一声,提醒这对有仇怨的人类和鬼,是时候点到为指了。
无惨死死地瞪着灶门炭治郎,从自己肩胛处分离出一条血鞭,将注血的尖刃狠狠刺向了少年。
炭治郎闭上双眼,强忍着身体躲闪的本能。
其实他也来不及躲避,无惨的实力超过他太多,血鞭的残影在他眼中烙下印象时,那根尖刺早就已经穿透他的身躯,狠狠扎入了他腹腔。
那个位置离心脏只有一掌的间距。
待到血鞭收回,炭治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极度痛苦地按住伤口。
只见从他脖子到额头,浮现出无惨鬼血流淌的异状,那是宛如无数“蚯蚓”在皮下钻爬,让他满身满脸都被冷汗浸湿,只靠意志强忍才没有惨叫出声。
无惨感觉到在这一瞬间,他确实获得了少年鬼体的控制权。
可此时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更加危险的存在,正对自己虎视眈眈。
无惨只好冷眼旁观着炭治郎的鬼化情况。
快点给我去死——
碍眼的家伙!
他确实打着让少年爆体而亡的心思,不过有神父在一旁监督,他也无法做的太过明显。
只能将血液量维持在,不让对方当时立刻爆体,但也很有可能在接下来崩溃性死亡这个区间。
这可比给刚才觉醒浮世绘百兽的青年剑士,两次受血加起来还多的多。
少年裸露在外的脸和手臂,逐渐爬满火焰一样炽烈的鬼纹,睁大的双瞳也变得澄澈血红,某方面竟莫名地和无惨有些相像。
言峰士郎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可当无惨无视少年未转变完全的痛苦,强行命令其施展血鬼术时,结果就完全超脱了两人的预想。
只见数条黑血荆棘的鞭刺,从鬼化的炭治郎背后用尖刃突破皮肤阻挡,一寸寸亮出锋利诡异的全貌来……
“咦,和你的那些很像呢。”
言峰士郎一脸天然地,指出了让无惨都震惊呆愕的事实。
血鬼术·黑血枳棘。
鬼化后的炭治郎瞳孔失焦,鬼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理论上的“主人”,无惨。
然后就见他的手臂和两腿,瞬时裂开数张獠牙巨口,流淌着涎水仿佛要择人而食。
嗯。
和无惨的形象,不能说一模一样。
只能说完全一致。
“…………”
鬼舞辻无惨整个鬼都颤抖了,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发展,然而那边,言峰士郎已经开始进行洗礼咏唱。
圣洁的银光笼罩住鬼化少年,仿佛自天外传来的浩荡的神音,让炭治郎于迷茫中寻回了一丝理智。
我……在哪?
我已经变成鬼了吗?
还是说……是已经又变回人?
重新睁开眼睛,周围所有事物都清晰得不可思议,炭治郎先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覆上手腕的火焰鬼纹,仍然顽固地残留在那里。
指甲也异常地尖利。
少年灵敏的嗅觉,仿佛更能区别万事万物的气味。
就比如面前的一人一鬼。
无惨身上拥有如同实质的腐尸恶臭,而神父的身上,则浸泡着铺天盖地的咸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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