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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陈漓又去把胶水捡回来,可无论陈漓怎么说,陈澄都固执地不肯把车子黏起来。
    这时,外头的爷爷似乎有事喊她,陈漓只能作罢,端着盆里的水出去。
    屋内,寂静了下来。
    陈澄没再哭泣,他仍然蜷缩着,下巴搁在膝盖上,视线始终落在那四分五裂的车子上。
    第171章 :留守儿童的妈妈(7)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挪动了小身子,将胶水捡了起来,坐在碎了的车子前。
    小手小心翼翼地用胶水把车子黏起来。
    在黏的时候,他的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了下来,一滴又一滴掉落在车子上,小肩膀也一直在颤抖着。
    有时候眼泪太多,导致视线模糊,他伸手,用手背抹了一下,又开始黏车子,可没多久,泪水又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被他黏好了,可已经碎裂了几半的车子终究还是留下了裂痕。
    陈澄试了试,车子再也没办法行驶了。
    陈澄怔了好一会,随即把车子抱在怀里,呜咽着大哭,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幼兽般。
    另一边,陈爷爷已经得知小孙子的脸是被张金虎的奶奶打的,他直接找上门去理论。
    可张金虎一家都是霸道强势的,陈爷爷这边,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个才十二岁的陈漓。
    那张金虎的爷爷奶奶蛮狠得很,甚至想动手打陈爷爷,最后还是陈漓请来了村里的族老,才逼得张家的气焰低了些。
    可陈家是怎么都没有道歉的。
    无奈,最终陈漓只能劝着爷爷离开。
    回去的路上,忽然有一个人喊住了陈漓。
    荔枝丫头,你们孙老师说是有关于寒假作业的事情找你,让你去他家里一趟。
    陈漓有些诧异孙老师为什么大过年的时候找她,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陈漓是五年级班级里的班长。而孙老师,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半年前从外省下乡来的。
    行,那荔枝你去吧,爷爷自个回去。陈爷爷道。
    好。爷爷,你走路的时候要小心。还有,你回去的话,看看橙子怎么样了。陈漓还是比较担心弟弟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哭。
    她知道,弟弟虽然看上去像是不怎么喜欢爸爸妈妈,就连爸爸妈妈都不叫,可他心底,却最最看中爸妈,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伤心了。
    爸爸妈妈一去打工就是八年,几乎是在弟弟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
    八年来,弟弟见爸爸妈妈的次数,两只手的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对于陈澄来说,爸爸妈妈,或许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他也是孩子啊,他渴望着靠近爸妈,却又不敢靠近,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就如同一只在洞门口小心试探受惊的兔子,渴望着出来,又害怕着,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会受惊得缩回去,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要再过好久好久,才敢再次探出小脚来试探。
    面包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着。
    这是红桥村到县城的车。司机同样姓陈,也是红桥村人,买了面包车里,平日里跑跑运输,逢年过节,就做起载人往返县城与红桥村的生意。
    只有到县城,才有到其他省市的大客车。
    面包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一对约莫三十来岁的夫妇,其中的男人正在与司机说着话,女人正在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第172章 :留守儿童的妈妈(8)
    她开口道:临哥,麻烦你调头送我们回村吧,我们暂时不去县城了。
    话音刚落,面包车寂静了下来。
    旁边的男人问:老婆,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去了?
    殷音道:阿立,我们先回去吧,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在家里。
    是什么东西?陈立问。
    面包车也停了下来,此时距离县城,已经走了一半的路,陈临倒也没有发脾气,问:忘了重要东西,那也太不小心了,要回去吗?要回的话,我现在就掉车头。
    陈立蹙眉,问旁边的的殷音:是忘了什么重要东西,你说说。
    我忘了带身份证还有钱。殷音道。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话虽这么说,但陈立并没有生气,行,那赶紧掉车头回去吧。临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这车费我们是照付的。
    得嘞。陈临也没多说什么,立刻掉了车头。
    临哥,可以的话麻烦你快点。殷音催促道。
    老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你脸色不太对。陈立握住了殷音的手,担忧道。
    殷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只是眉宇间的忧色与焦急却出卖了她。
    陈立见此也没有多问,他是担心殷音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其实他是知道殷音有带身份证和钱的,但他也看得出来,那只是殷音的一个借口,她似乎是有其他原因,必须再回去一趟。
    陈立没有阻止,他是个妻管严,一贯都是听老婆的。
    此时,刚来到这个小世界的床头婆婆殷音,正在整理上辈子原主一生的记忆。
    原主是H省人,是城市户口,父母生了三个孩子,原主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对于原主这个小女儿,殷父,殷母是极为疼爱的。殷家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在H省也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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