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真疯了,早在布坦桑就结果了她,哪还有后面一连串的事。”霍令殊没好气地说。
“你还挺后悔是吧!”肖冽快被霍令殊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死了,离了九二大队几年,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着调!
“你们俩说说这事怎么办吧!”肖冽指着张允传回来的图片说,“我也不瞒你们,辽城现在的局面够呛,这次的事又是我们挖出的,现在各方都盯着九二大队,这个烂摊子可没那么好盖过去。”
“我自己去交代。”霍令殊转身欲走。
“给我站住!”肖冽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交代个什么?怎么交代?你现在连个编外人员都不算,那套为了执行任务迫不得已的说辞你根本用不上!”
“肖队,”尹霖做了个安抚的动作,“当时除了塔依没人看见,把痕迹抹了再编个说法,应该能翻过去。”
“细节我来处理,我来处理。”尹霖又加了一句。
“那等到塔依被抓回来呢,你能保证她不说出昨晚的事?”
“被抓回来?呵,她没那个开口的机会。”当着肖冽的面,霍令殊倒是半分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肖冽被霍令殊毫不作伪的杀心所震惊,一时失语,霍令殊不等他缓神,直接道:“我要回绥城,马上就回。”
过了一晚都没有塔依的消息,恐怕她真的已经逃出生天了,因此霍令殊必须抢在塔依到达绥城之前回到陆希宁的身边。
霍令殊离开会,肖冽担忧地问:“她这是怎么了?我以为她想杀塔依是一时激愤,现在看来可能另有隐情。”
尹霖沉吟,“肖队,若是你见到昨晚的她,大概会更加惊讶,我从未见过她那个样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1,仿佛之间有着什么血海深仇。”
肖冽沉思了一会儿,决定道:“你跟着令殊一起去,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她那样子怕是笃定了塔依一定会去绥城,必要的时候挡着她点,可别让她真把自己折进去。”
“是。”尹霖也正有此意。
陆希宁面色苍白地蜷缩在床上,一月一次的生理期又来了,大概是冬天外加心情不好的缘故,这一次特别疼,疼得世界都崩塌了。
手机不停地震动,她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消息,是邵思妍发来的。
“阿宁阿宁,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你就原谅我呗(哭唧唧.JPG)。”邵思妍认了今天的第十三个错。
陆希宁叹了口气,退出的时候看见了那个沉寂了许久的头像,又是音讯全无的一天。
腹内传来一阵坠石般的剧痛,陆希宁弓起了腰,症状却没有缓解多少,握着腕间的手镯,这一刻她报复般地想着,如果自己就这样疼死过去,她回来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
对于邵思妍来讲,陆希宁没有任何回应会是意料之中的事。
自从那天陆希宁和姚娅妤两人无心插柳扒了她“甜心要开心”的马甲,她是一个头两个大,哄完了这个哄那个,结果几天过去了,一个都没哄好。
阿宁就算了,姚娅妤那个神经病居然也有立场跟她冷战,有毒吧,她好像并不需要向她交代什么!
邵思妍也就是心里这么想想,实际上她心虚得很,这种心虚源于她早就识破了对方的秘密却装作若无其事,不仅若无其事还向对方隐瞒了她的身份。
这种我知道你的秘密却没有告诉你我的秘密的鬼使神差的负罪感,才让她一次又一次对姚娅妤妥协。
就像这一次,明明需要哄的只有陆希宁一个,她还是“顺带”哄了姚娅妤,奴颜婢膝丧权辱国,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陆希宁,兴奋地划开屏幕,很快嘴角就垮了下去,姚娅妤发了一串省略号给她,真是白高兴了。
“大姐,我也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谁还能没点小秘密?”
姚娅妤不吃她这套,这么久她也玩够了,干脆利落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却隐瞒了你自己的,小朋友,礼尚往来懂不懂?”
“!!!!!!!”邵思妍再次从床上摔了下去,她觉得她有必要去给自己的脑袋买个保险,就是铁打的头也不禁这么撞。
“小朋友,不说话?心虚了?”
邵思妍装死。
“收了我家压箱底的聘礼,保守秘密倒是挺乖的。”
邵思妍持续装死。
“殊姐,回来的这么快?”安雅惊讶地看着霍令殊踏进陆家的门。
“嗯,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霍令殊警觉地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前栋的顶楼,那扇落地窗上。
“没有啊,怎么了?”
霍令殊看着那扇窗,缓缓道:“塔依逃了。”
“这……”
“不说了,”霍令殊深吸一口气,“阿宁呢?”
“哦,她今天没出门,在楼上。”
霍令殊点点头,“安雅,麻烦你帮我拿下东西,我去看看她。”
“行。”安雅接过行李,“殊姐你上去吧。”
霍令殊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顶楼,敲了敲门,没人应。因心中有事,顾不得许多,霍令殊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陆希宁痛得睡着了,模糊中听见有人敲门,她想起来开门,全身却没有一点力气,每一个细胞都在用尽全力将她困在床上,也就由对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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