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在琼州有一个研究所。”霍令殊思忖片刻,继续分析,“绥城那边没有任何陆定瑀的消息,也就是说他既没有自己逃回去,也没有被那群人押回去,可琼州又是他唯一的机会,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束手待毙。”
“如此分析,陆定瑀必定是在动手的过程中遇到意外无疑。”尹霖肯定地说,“琼州城内一定还有另一批人在找他。”
“如果能找到这批人,就可以知道陆定瑀发生了什么。”霍令殊朝远处打了个手势收队回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转变搜索焦点,只留一小部分人继续寻找陆定瑀,其余人都在追踪那批人的下落。
陆定瑀用石头在地上给“正”字添了一笔,这是他来到这个荒岛的第八天,等再过两天,第二个“正”字就画完了。
身后的树林里传来动静,“来了?”
两枚果子滚落在他脚边,陆定瑀捡起看了看,和上顿的果子不一样,“给我换餐了?”
经过八天的“相处”,他基本已经确定对方应该是个人,而且应该是个经过人类社会驯化的人,不然怎么每天一日三餐掐着点给他送?其它物种,应该没有早餐中餐晚餐的概念吧。
而且昨天他刻意试探了一下,问能不能换换其它的,他不想再吃果子了,今天醒来就发现真的给他换了餐,虽然还是果子。
所以陆定瑀觉得对方应该能听得懂人话,至少能听得懂一些,这样就好办了。
得想办法跟对方搞好关系,外面的人说不定以为他已经死了,他在岸边等了八天也没见一只船路过,不能再继续等下去,家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得自救,而这个每天按时按点给他送饭的人,一定比他熟悉周围的情况。
陆定瑀决定先把对方引出来,但有点困难。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怎么引?引出来以后呢?对方身体素质一定比他强,平时给自己送完饭跑得比兔子还快。
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陆公子一筹莫展的时候,上天就为他打开了一扇窗,这窗有点坑,但好歹能顶点用。
起因还是他自己作死,往丛林深处走了些,想探探路,万一能遇见那位就更好了。遇是遇见了,他也差点被蛇咬死。生死一瞬之际,这位朋友出手救了他。
“原来是你啊!”陆定瑀抓住对方的手,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
对方似乎有些怕他,想挣脱开,陆定瑀用两只手死死拽住。笑话,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怎么也不会放他走。
但一直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陆定瑀尝试与他交流,“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的这个岛?难不成和我一样?”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十分友好,他露出了他这辈子最灿烂的笑脸。要是陆希宁知道她这个哥哥嘴角还能弯到三十度以上,绝对会很惊恐。
陆定瑀嘴快笑僵了,对方还是一愣一愣的,他放下嘴角,“小兄弟,你是不是没听懂?”
对方不说话,紧紧盯着他,而后用空着的那只手的食指往上拨了拨他的嘴角,“笑。”
陆定瑀满脸疑惑,“笑?什么笑?”
对方还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依旧执着地用手指勾他的嘴角,“笑。”
陆定瑀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你,想看我笑?”
他尝试笑了一次,对方果然放下了手,专注地看着他,眼睛闪闪的。
陆定瑀:“……”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沦落到需要靠卖笑来维持生活,哎,他该不该谢谢父母赠与的这副好皮相呢。
就这样,陆大少爷靠着一张脸成功进驻到这位小兄弟的领地。陆定瑀觉得他可能是把自己当成宠物养了,不过也行吧,希望他靠卖笑换来的机会,能有所发现。
陆希宁独自一人来到医院,这是她每天必定的行程。
“妈,爸爸有没有好点?”
“还是老样子。”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林静淑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阿宁,快考试了吧,要是课业多,你也不必每天都来,这里有妈妈在。”
“没事,妈,我每天来跟爸爸说说话,说不定他听到就醒了呢。”陆希宁走到陆怀章的病床前弯下腰,“爸,你说对不对啊?”
“好了阿宁,天黑了快回去吧,我送送你。”
“嗯,好。”
等陆希宁和林静淑走远后,几个打扮成医生模样的人走进病房。
“爸,怎么样?”安雅压低声音问。
安信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头,“再有一个多月就差不多该醒了。”
“真的!”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安雅赶紧捂住嘴,“那我得赶紧告诉殊姐!也不知道她那边什么进展?”
“人快回来了,我们先出去。”
几人秘密出了医院回安置点,这个院子霍令殊不久前才待过,正是周靖恒的那处院子。
院子周围过于冷清荒凉,从外面看像个废弃已久的危房。当年周靖恒心血来潮花钱买下的时候,被家里打了一顿扔进了九二大队,没想到有一天也能派上这么多用场。
张允在外面守着,安雅去给霍令殊传信,江明译和安信去往最里面的书房,几人分工明确。
江明译在门上敲了敲,直到听见里面同意他进来,他才和安信开门进去。
“陆老先生,陆先生情况很好,估计一个月也就能醒过来。”安信说了今天的探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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