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看了一眼傅宁,转身将手里的资料递到许星手上,许星里楞了一下连忙上去就接着。
这是傅宁的视线也被吸引力过去,在那白皙修长的左手无名指上,亮闪闪的带着一枚银制戒指。
傅宁眼底牵动着,心脏上的血液似是被堵住了一样,嗓子梗的像是火烧一样。
那是带在无名指上的。
“谢谢”许星里脸上带着笑,谢过安以。
安以还没开口说话,傅宁就先打断了。
“许星里,实验室桌子上还有资料,你去拿一下。”
许星里一脸疑惑,自己明明已经是拿完了的,但是在看到傅宁脸色的时候,还是闭嘴不说话,转头就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安以则是靠在电梯墙角,看着电梯门关上。
傅宁抬手将脸上的眼镜拿下来,金丝眼镜下面的眸子泛着浅浅的棕色,似是含了情一样,傅宁抬手揉了揉山根,也靠在电梯背上。
声音有些僵硬,但还是能张开口的:“时连……求婚了?”。
安以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傅宁,嗯了一声。
傅宁嗓子更是难受的厉害,虽然自己知道,虽然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是在看到事实情况的时候,还是会疼。
是那种发胀发酸的疼,靠在冰凉渗骨的电梯背上,整个人骨头之间都是涩的。
电梯门快要打开了,傅宁抖了抖手里的眼镜,再次打开带在自己眼睛上,那眸底的水光也被带上去的瞬间抹去。
嗓音依旧是梗的厉害,但还是颤着嘴唇,一字一句的放轻自己声音,似是彻底放开了那个稻草一样。
“新,婚,快,乐”
电梯门开了,安以扯了扯嘴角,看着傅宁,尽管傅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知道,那种感觉在心里绝对不好受。
“谢谢”安以语气也很轻,传进傅宁耳朵里像是一根羽毛一样,但这跟羽毛又和平常的不一样。
它是带刺的。
电梯门关上了,四周封闭的环境让傅宁更是压抑的厉害,傅宁皱着眉头,按下楼层,抬手揉着发胀发痛的太阳穴。
任思绪乱飞。
就在电梯门刚打开的一瞬间,自己兜里手机的震动声拉住了傅宁的步子。
傅宁顿了一下,电梯门又再次关住,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出了神。
时连……这个时候给自己打什么电话?嘲讽?取笑?
但下一秒傅宁就被自己的傻瓜问题笑到了,时连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和安以聊了什么。
等手机在震了震,就在对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傅宁才接起来。
“有事?”傅宁声音异常冷淡,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样。
“我需要和你谈一谈。”
傅宁饶有兴趣的靠在门边:“想谈什么?”
时连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岚司的事情。”
傅宁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耐:“我不想谈起他的任何话题。”
时连那边静了下来,半晌才再次出声:“岚司没死。”
傅宁瞳孔怔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平静:“关我什么事?”。
时连摩挲着手指,他本是打算考虑要不要告诉傅宁,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从字里行间中,傅宁对岚司只有一个恨字。
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傅宁会是什么反应。
时连呼出一口气,语气凝重:“是关于十年前那场火灾的事情。”
猛的,傅宁脸上的神色僵在一起,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你想说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朋友就好,至少
“北区公园,我马上就到。”时连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好”傅宁应了一声。
等再次出电梯的时候,刚好许星里也从实验室出来,一看到傅宁便上去问道。
“老师,实验台上没有资料啊。”
傅宁顿了一下,嗯了一声:“我拿过了。”
许星里满脸疑惑的看着傅宁,亏她刚才还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搞了这么久,原来是在坑她?
傅宁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没等许星里说话,便先张开了嘴:“资料我交上去了,后续的事情你处理一下,我出去一趟。”
许星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傅宁就已经转身进了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换成了一个浅褐色的风衣。
看着傅宁离开的背影,许星里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您,走,好!”
北区公园离基地很近,步行几分钟就倒了,但这几分钟里,对于傅宁来说,太漫长了。
几分钟里,可以下想太多的事情,十年前,岚司,还有那场火灾,以及刚才从时连嘴里说出来的“岚司没死”这四个字。
一切都太诡异了,时隔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在今天提起?
现在时间快到中午了,北区公园早上晨练的人也少了很多,傅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半山平台上的时连。
在看到时连猛的一瞬间,傅宁好似觉得脚下有锁链拉着一样,他想知道时连嘴里想说的事情,可又害怕了解其中。
在上台阶的时候,每一步都仿佛是在脚上锁上了一个千斤重的铁环似的,心口的东西压的快要喘不过气。
终于,在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傅宁额间的汗都冒了出来,半山上的风毫不吝啬的吹进脖颈间的衣服里,冷的人全身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