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欢喜到入骨,怎会如此。
叶娉望天,谁让自己立的痴情人设太成功。
喜欢。
抛开所有的不论,单论温御那盘靓条顺的外形,哪怕是站在一个纯欣赏的角度,她也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叶婷心下涩然,她不知何谓相思,也不知世间真有人相思成痴,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自己嫡亲的姐姐。
大姐,你可不可以试着不要喜欢他了?
若是不再喜欢,是不是就不会痛苦悲伤患得患失?
可以。叶娉回望黑夜,暗道日后她确实应该慢慢洗白自己的痴情人设,步入正常的生活。为了婷娘,我愿意一试。
叶婷大恸,险些哭出声来。大姐果然最疼她,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她一定要养好身体,守护好自己的大姐。
叶娉有些内疚,内疚自己骗了单纯的妹妹。
等会我洗一洗,今晚和你睡。
叶婷闻言,终于破涕为笑。
此时的王家三房,火已灭,烧残的库房也已清理出来。金银古玩虽未损失多少,但那些收藏多年的字画和名贵的料子等物却是已化为灰烬。
朱氏气得肝疼,看守私库的是她的心腹。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火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的,若不然不点明火的库房怎么会着火。只是这火到底是谁放的,她一时竟没有头绪。
若说最近与她不对付的,唯有叶家那些低贱之人。可是那些人远在王家之外,她可不信自己那个庶女会在王家还埋了暗桩。若真这么厉害,也不至于这些年被她捏得死死的。
如果不是叶家人,她又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不管是不是叶家人,自己这口气出不去,大抵是要算在他们头上。
她的眼神似淬了毒,重重朝地上呸了一声。
碍眼的玩意儿,为何不早些死了干净。
一夜烧心挠肺捶胸顿足,她生生老了好几岁。早起后听下人说最疼爱的孙子夜里又起高热了,气得她恨不得冲到叶家去将那一家子打杀了。
夜里的火瞒不了人,很快传了出去。
等消息传到南城时,已是下午。
叶氏正做着绣活,闻言看了一眼坐在一起一边绣花一边有商有量的两个女儿。她眼眸微动,竟是一个字也没问。
叶娉女红不行,叶婷也不太好。
姐妹俩这点倒是极像,一直是叶氏的心病。叶氏拘着女儿们做绣活,也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不想婷娘的性子也越发有点像娉娘了,也不知道是娉娘一人所为,还是姐妹俩一起。
她轻轻叹息,放下绣绷出去。
叶娉和叶婷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大姐,你说真烧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怕是有些不实,不过也够三老夫人心疼好些天的。
活该,谁让她心思恶毒。
只怕对她来说,这样的惩罚不仅不会让她反思,反而会让她的恶变本加厉。最近咱们警醒一些,莫让他们再有可趁之机。
叶婷直点头,她听大姐的。
叶娉内心并无多大欣喜,到底是实力相差太大。眼下父亲在家养伤,倒是可以避一避。她们这些女眷若一直待在内宅,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
叶廉和叶正!
她猛地站起来,因为起得急绣绷和笸箩一起掉在地上。针啊线的一股脑翻在地上,似极她此时纷乱的心情。
大姐,怎么了?叶婷也白了脸。
没事。叶娉深深一个吸气,只是想到廉哥儿和正哥儿也进学好几日,不知那郭夫子到底学问如何,老是觉得不太放心。
若不然,咱们去看看?经过这几次的事,叶婷胆子也大了一些。
叶娉正有此意,姐妹二人当下去见叶氏,刚要说出来意,却看到四顺慌里慌张地跑回来,说是有人在郭夫子家门前闹事。
闹事的是一位梁姓夫子,与郭夫子曾经在玉清书院共事过。梁夫子在郭家门前痛斥郭夫子学业不精,还说郭夫子不过是一个教琴的夫子,居然敢收学生授课,简直是误人子弟。
他义愤填膺,痛心地看着郭夫子身边的叶廉和叶正。
我知道你们急需进学,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叶学生难道不知道郭夫子书院就是一个琴技夫子,这样的人你也敢跟着读书?虽说你被玉清书院赶了出来,但以你在书院几年受教,应该可以在家自己读书,何苦心急求成,反倒误入了歧途。
叶廉认得梁夫子,这人也是王家派系的,平日里最是巴结胡夫子。
梁夫子,我就是要跟着郭夫子读书,你请回吧。
叶学生,你你真是让人痛惜!若不然这样,我给你寻一个学堂,保证让你们兄弟二人有学可上,如何?
我不去,你请回吧。
叶学生,你虽说名声坏了,但也不能自暴自弃
梁夫子,王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昧着良心说话。叶廉虽小,但经过这段日子发生的事,隐约看明白了许多事。
你小小年纪,心思如此不正,怪不得被逐出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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