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嗒嗒的小雨,持续到次日都没有停歇。
冉如和浑身酸软,神志有些迷糊。她有些倦懒, 睡不着又不肯起来, 赖在被子里不出。
她稍稍动弹, 感受到异样的感觉,就忍不住想责怪陆明诚。
他好坏,明明是他自己误会, 为什么要折腾她呢。
他就是吃醋了,又不肯承认。
冉如和哼哼唧唧, 自言自语, 她现在是非常了解陆明诚了。
这个老男人, 就是明明自己爱吃醋,但是又不肯说。
她悠悠叹口气,转了个身, 抱着玩偶想,今天干什么呢。
陆明诚又是早早出去忙了,他最近的事情好像格外的多。
昨天才和南月姐姐他们聚过, 好像又不能继续去找她们玩。
床帐大约是在陆明诚走的时候就被掀起,今日外头阴雨绵绵,隐约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屋内也没那么亮堂, 甚至还点着烛火。
有个婢女从外头推门进来, 带来一阵风。
今天外面好像更冷了, 明明春节已过, 马上便该是立春, 可这几日好像比之前还冷一样。
那个婢女往炭盆里续上些香料, 转身时看到冉如和睁着眼睛看她:小姐要起来吗?
她上前一步,走到床边。
冉如和想了想,没想起来这是陆明诚的人,还是舅舅的人,瞧着有些眼生。
她摇摇头,声音很软,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些先前发声过多的嘶哑:几时啦?
已经午时了,小姐要用早膳还是直接传午膳?
过会直接用午膳吧。冉如和现在松软的被窝中,浑身无力的样子。
她有点无聊,抓住个人就想找她聊聊天。
她主动问婢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奴婢叫春兰。这婢女好像也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的样子。
她是才被遣派来这个院子里伺候冉如和的,别人都说这是个难差,这大小姐可不好照顾。
偏偏又在福公公挑人的时候,挤破了头送礼也要抢进来。
真是奇怪。
春兰年纪不大,为人比较单纯,不参与底下人那些拉帮结派的斗争。
大约福公公也是看上了这点,在一众人里面,挑了她和另外一个女孩子。
嗷,春兰。冉如和抱住玩偶,整个人侧过来看她,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嘛?你和我说说嘛。
她语气很活泼,一点都不像是传言里娇蛮的样子。
春兰一时间愣了愣,她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问题,下意识的按照别人的吩咐回答道:奴婢不知道这些......
怎么可能没有嘛,你们肯定有很多八卦,和我说说嘛。其实陆明诚不让她听这些,可能是以前怕她听了流言又伤心。
冉如和整个人窝在那里一小团,脸上神情满是少女的娇憨。
和别人口中那个能笼络住摄政王人心的心机完全不一样。
春兰无奈,她想了想:前些日子,年节的时候,有一行人上门拜访,我听旁人说,那个女孩子很喜欢连公子。
喜欢舅舅?
冉如和眼睛亮了亮,闪烁着有瓜可吃的光芒:嗷嗷嗷,然后呢然后呢?
快让她听听,舅舅这一大把年纪的单身汉,还有人喜欢他嘛?
然后那个小姐和家人一起来府上拜年,据说她好像很想找到机会单独和连公子说话,但是连公子好像对她没有意思。
春兰仔细回想那些人给她复述的话,坚定的点点头:然后她就很难过的走了。
哇!冉如和瞪大眼睛,舅舅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嘛。
春兰笑起来:哪里有这种东西噢,据说连公子曾经还和一个追求者很冷漠的说过我暂时无心婚姻大事,希望不要耽误了姑娘这种话。
冉如和更加惊讶,舅舅居然这么冷漠嘛,怪不得他单身到现在。
按理来说,他这个性情,加上这个长相,该是有许多人给他说亲的才是。
虽然议论长辈事好像不是很好,但她忍不住:舅舅好冷漠!
春兰也点点头:连公子可能是真的不想成亲,所以想拒绝的干脆一点,不给人姑娘留有幻想。
她想起什么,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不像我之前听说过的一个县令的儿子,明明自己心有所属其他人,还和姑娘说什么暂时不想成亲,让人姑娘等了他好多年,最后也没有娶她。
怎么会有这种人!冉如和震惊脸,怎么会有这么渣的人,他这么糟蹋别人的真心,不怕遭报应嘛!
春兰无奈摊手:谁知道呢,这世道向来对女子不公。不过兴许哪天风水轮流转,他自己作孽自己担着。
这世上薄情的男子多了去了,不像摄政王,一看就对您好好。
冉如和小脸一红,她莫名想起昨夜陆明诚说的什么疼爱她的话,她晃晃脑袋:还好啦。
春兰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单纯想要吹捧她一番:王爷到处给您买东西呢,临安城哪些新鲜的玩意,都会给送过来。
而且昨儿听说王爷去了个酒会,有人想给他送个舞女,被他直言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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