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剑巴掌大, 酥酥当初跟二师兄学得那一点基础, 她发现她从没忘。在大师姐重新指点她御剑的时候,她能轻易和小青剑通感。
就是御剑她没学到,本以为大师姐会和二师兄一样,从基础教起,一点点来让她和剑通感。没想到大师姐提溜着她后衣领子,一手拎着她一手拎着她的小青剑,御剑飞行到半空,直接松手。
忽然的失重让酥酥狐狸尖叫。手忙脚乱在空中狼狈翻身拼命召请小青剑。
前几次都失败了。全靠重渊在她落地前稳稳将她接住。
小狐狸心惊胆战地趴在重渊怀中,觉着心脏在大师姐的教导下快要炸裂了。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二师兄教她和小青剑通感,就磕磕碰碰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给她蒙了眼睛,但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把她从天上踢下去。
大师姐就太简单粗暴了,直接这么一扔,她但凡学不会就得摔成肉饼。
虽然她的姿势十分狼狈,趴在小青剑上抱得紧紧地,毫无安全感的凄惨,可好歹她终于能跟御剑沾上关系了。
葳蕤勉强算她过。
酥酥前几天御风,后几天御剑。中途在阳国暂时休息时,她御剑从天而降,若不提她那摇摇晃晃的身影,基本还能算得上仙人之姿。
从卫国出发已经走了七八天,连天赶路谁都受不了。
不说其他,补充水分是头等大事。
交了城门费,一行人抵达阳国的一处城池,去寻找客栈。
酥酥落地时,一直仰着头嗅。
此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的气息。
阳国和卫国截然不同。
此处空气干燥,周围山脉有些光秃秃的,城池更是风吹黄沙漫天。风吹到脸上,都有些疼。
酥酥就在城外排队到进城门这么点时间,感觉脸都被吹疼了。
她刚皱起脸,从天儿降一件衣裳,从头遮挡住了她。
她攥着衣裳抬起一些,扭头。
站在她身侧后方的重渊慢条斯理将金绳系在白衣上。外边那一层银灰色的外衫,则顶在酥酥的头顶。
此处暴晒,你躲着点。
发现酥酥的视线,重渊低语给她解释。
酥酥也察觉到了。落地之后就能感觉到的干裂暴晒。
她也就老老实实盖着重渊的衣裳。
葳蕤回眸看了眼她,嘴角一勾。
小师妹有人照顾,那她就放心了。
进了城,此处城中人和旁处不一样,人人都戴着兜帽。色泽偏暗沉,大都是陈旧的黑褐一类色。街头人们脚步匆匆,来往之间看见有城外人,大都是随意看一眼就移开视线,并不在意外人的到来。
葳蕤领着他们去了一处客栈。
客栈人很多,随意扫一眼都是身着各种不同衣裳的修士。他们也都是外地人,毕竟没有一个人头戴兜帽,看着皮肤上的红,大约都是初来此处被烈日暴晒的。
也就是酥酥正大光明顶着一件衣裳,且重渊的衣裳仿佛是能隔断外界气温的,烈日并未透过衣裳传递给她什么灼烧。她放下衣裳,只有她小脸水灵。
大堂里的行人修士坐得挺满,好在角落里还有一处空桌椅,一行五人说来少了点空间,但是若挤一挤的话刚好。
荆门弟子没人敢挤葳蕤,也没人敢挤重渊。
葳蕤和重渊同时伸手去拉酥酥。
在发现重渊伸手的同时,葳蕤啧了一声,随意收回手。
酥酥还在整理她盖着的衣裳,并未看见大师姐伸出手又收回,见重渊对她伸着手,就将衣裳放回他的手中,然后喜滋滋贴着葳蕤坐下。
葳蕤:噗嗤。
笑出了声。
重渊知道,酥酥喜爱她大师姐,许久不见想要贴着她很正常。
他淡定自若将衣裳收起。
葳蕤点了几个菜,那上菜的小二顺手还上了一壶酒。
酒端上来就有股浓烈的酒香气,和酥酥之前喝过的弱桃花截然不同,有些像她在琉璃百上宫喝过的酒。
但是和当初在琉璃百上宫喝过的也不同。这个酒闻着就冲,熏都能把人熏晕。
冉尚戈和空寂书十分自觉一人一碗酒,先喝了开胃。
酥酥看着好奇,蠢蠢欲动,却被自家大师姐给按住手,反手给她倒了一碗豆浆,又扔进去了几个冰块。
烈日炎炎,一碗冰豆浆足以把任何小朋友心思都按下去,小狐狸也如此,不去看那酒了,老老实实捧着冰豆浆喝。
却不知道她一碗冰豆浆惹了不少人注意。
阳国少冰,寻常凡人一年半载都难见到冰,就算是修士,也很少有人不远千里从外边带冰回来。
葳蕤提前准备的有冰,还多亏之前三个师弟师妹探过路。
葳蕤天南海北跑得多,有备无患,准备了一点冰,这不就给小师妹用上了。
然而全桌人,只有酥酥一个人能喝冰豆浆解热。
冉尚戈和空寂书喝酒,还不忘给重渊倒一碗酒,热情招呼他。
重渊素日都是饮酒的,这阳国的酒烈,入口烧喉,却别有一番滋味。
酥酥只能看他们喝酒。毕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唯一能接受的酒,就是弱桃花了。
重渊喝了几口酒,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一挑,对着酥酥低语:若是想喝酒,回去我酿些花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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