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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不过忍校二年级的鹿丸尚且并不懂得父亲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他所说的“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这个真理。
    他接过了承载着前桌谢意的纸巾,在对方说出“我以后叫你鹿丸吧奈良君”这样的无理且不容拒绝的请求中——因为她的措辞不是“可不可以”的疑问句,当机三秒,然后发出了无法理解男女间宛如终结之谷的思维差异的一声:“——哈?”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日向'。”后来她被问及的时候这么解释道,“一个班里有两个日向太容易叫混了。”
    “一般来说我主动用名字称呼别人的话,对方也会做出相应的回复。”临冬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没看丁次都被唬地一愣一愣的吗。
    如果把她的举动放在后两年来看并不突兀,随着他们升上了四年级,那时候在这个不过二十几人的小班里,大家都已经全是用名字来称呼对方的了。
    一切都要多亏了对战课,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不是拿深仇大恨和生死做赌注的肉搏打架的确很容易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但如果放在现在……
    鹿丸其实内心是拒绝的。
    但像日向临冬这种习惯了提出什么都可以无往不利的“别人家的孩子”来说,恐怕拒绝了才会更麻烦吧。
    这个世界可真是太残酷了。
    于是只能有气无力地“哦”。
    不说“好”是他最后的倔强。
    .
    一定要说的话,鹿丸和鸣人熟悉起来已经是四年级下半年时候的事了。
    村里人对于鸣人就是九尾的闲言碎语在他一次次的犯蠢和被老师训得咬着嘴唇无话可说下,危险度逐渐下降,就连隔壁班的人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用“吊车尾”取代了“狐妖小子”。
    不过同样身为逃课小组一员的鹿丸倒是没有这么叫过鸣人。
    他自觉自己没有这种资格,何况更是记得他第一次叫他“鸣人”的时候他那双比雨后的蓝天还要更干净的眼睛。
    比起鸣人逃课有想要吸引人注意的成分在里面,鹿丸想要逃课的心倒是天地可鉴、真诚昭昭——他是真的觉得上课很无聊而已。
    木叶村就这么大,逃课的熊孩子如果不想被热心群众逮住去家里告状接受一顿爱的棒槌教育的话,其实能去的地方并不算多。
    所以说,撞见逃课的日向临冬简直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跟他们几个不一样。
    牙、丁次和他如果逃课的话会被打上被鸣人带坏的坏孩子的标签,而临冬永远不会被叫家长。
    牙为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忿忿不平。
    丁次倒是看得很开,嘴里还卡巴卡巴咬着她送的薯片,吃人嘴软,“因为临冬成绩好吧。”放眼哪个国家都是这样的惯例,老师对成绩好的苗子总是会更宽容点的。
    牙不服气,把这归咎于是她偶尔借故溜号所以才不会被责罚——毕竟这么久来他们只有寥寥三次看见了她。
    只有鹿丸知道其实并不是的。
    他绝佳看云不容易被人逮到的秘密据点其实早就不是秘密了。
    临冬这家伙完全是个逃学老手。
    风拂过脸庞,丝丝柔柔的,草地上盛开的细花并不起眼,被吹地一摇一晃,轻轻刮过手背,就像空中飘荡的白云,荡在碧波滟滟的海里,耳畔响起海妖蛊惑的催眠曲。
    大脑放空的时候总是容易不小心睡着了。
    仰躺在地,岁月静稳。
    一觉结束再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树上多了个人。
    对方避也不避,盘腿膝盖上还摊着卷轴,敏锐地注意到他一言难尽的视线后十分自然地跟他招手say hi。
    仗着影分身正大光明地逃课啊,果然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天才。
    鹿丸不由得想,每次都要保持在第二名很不容易吧。
    “每次都要牢牢控分在及格线过两分的人才更不容易吧。”
    临冬这样说的时候鹿丸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刚刚不小心自言自语地吐槽出来了。
    他们两个,一个由于智商较高,一个由于心智较为成熟,所以相处下来意外的关系还算不错。
    ——是可以胡说八道而不会被对方爆锤的程度。
    所以鹿丸就算发现了她的秘密也不用担心会被夜套麻袋做掉以杀人灭口。
    何况现在她手上也有自己的“把柄”了——虽然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漏了馅。
    出于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关系,鹿丸好心提醒她,“要小心佐助啊。”
    明明知道对方明白却还是要多此一举瞎操心,这大概就是“朋友”这一身份的弊端了。
    如果被佐助知道了你故意只拿第二名而不全力以赴,他会杀了你的。
    鹿丸回想起佐助阴沉沉的一张酷脸,十分肯定,嗯,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鹿丸一度觉得临冬是个很矛盾的人。
    她把自己逃课出来却并不偷懒而是认真研习忍术的行为称之为“为了活着”,把只考第二不争第一的原因总结为“为了更好地活着”。
    前面一点很好理解,关于后者临冬是这么说的:“真羡慕只需要保证及格就不会被揍的你啊。”
    临冬有时会表现地很像一个烟酒不落的社会大叔,语气沧桑,长叹一声,“好嫉妒啊。我TM要是出生在奈良一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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