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怡和徐希不熟,被她这么套近乎脸都涨红了,声音细若蚊蝇:不、不行的,我不会作弊。
她气势一弱,徐希就强势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意思:这怎么算作弊?这就是帮个小忙而已,再说我不会影响你考试的,到时候我把纸条传过来,你把纸条上我不会的抄给我就好了。
李晓怡纠结地都要哭起来了,拒绝一两次已经是她的极限。
见她这样徐希就知道这件事稳了,她懒得再花时间讨好人,丢下一句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就往自己位置上走。
路过沈意伶时,她高高在上地往下瞥了一眼,交代工作一般:同学,等会帮忙传一下。
人影挡住了光线,沈意伶翻了页课本,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要。
?徐希抬起的脚生生缩了回来,她拧着眉不敢相信地转身盯着沈意伶,很有压迫性的伸手按住她的书,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这回,沈意伶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不带丝毫惧意:听不懂?我说不要,我不帮你作弊的意思。
话落她还轻飘飘地反问:说得够明白吗?
声音很轻,却隐隐带着挑衅意味。
她承认,因为剧情的原因她已经把自己不爽的情绪发泄到了徐希身上,但是那又怎么样,要是对徐希也能好言相待,她就是没感情的机器人了。
徐希按着课本的手顿时收紧。
别说是徐希,旁边几个聊得正开心的学生都噤了声,眼神震惊地盯着沈意伶。
她知道徐希是谁吗?人家的舅舅可是校领导,说她能在学校横着走都不过分,沈意伶居然敢公然和她对着干,她想过后果吗?!
就算沈家厉害也不能这么嚣张啊,不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
徐希显然被惹火了,波浪卷都差点被刺激成刺猬头,你觉得我是在求你帮我?她一把拽掉沈意伶手上的课本用力摔在桌上,指着她警告:有本事你不给我传试试!
书本砸在桌上的重响一下子吸引了大半个考场的注意力。
连江予南都撩眼皮朝着声音来源处看了眼,看到惹事的是沈意伶他又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
在他看来沈意伶惹事太正常了,什么都不做才不像她。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是监考老师踩着高跟来了。
听到考场的喧闹声后她在门口站定,很不满的拿着文件袋用力拍了拍门,训斥道:还在吵什么?要考试了知不知道,谁不想考现在就出去!
考生们顿时安静,连徐希都憋着一肚子火坐了回去。他们是不怎么怕老师,但也不会蠢到上来就和老师作对。
考前五分钟,铃声响起,试卷也从前面传了下来。
到沈意伶时,没等她碰到试卷徐希就不耐烦地往后一甩,一张掉在她桌上,另一张则飘落在地。
听到前面的人故意嗤了声,沈意伶眸光一冷,顿了两秒才弯腰把卷子捡起来,抖了抖灰放在李晓怡的桌上。
谢、谢谢。李晓怡声音小地快听不见。
沈意伶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道谢,反正没回她。
于是李晓怡看着这份卷子羞愧的都想钻到地里去。
她觉得沈意伶是因为自己才会被针对,如果她能再大胆一点就可以拒绝徐希的要求,沈意伶也不用被迫传纸条了。
别人都能够很勇敢地说不,为什么她就一次次妥协、任由别人欺负呢?
如果,她是说如果还有下一次,她也要尝试着勇敢一回。
*
五分钟后,开考铃声响起。
沈意伶这人做事是全身心投入的,考试一开始她就下笔如有神,哪怕考场时不时响起长叹或啧啧的声音她也没分心。
她上周刷过平恒中学上一次校考的试卷,校考的卷子对她来说是看一遍题目就能写出答案的难度。
而统考试卷的难度远超过校考。
市里的老师出试卷时显然下了点功夫,题目都没有脱离课本内容,但如果是开卷,想要找到答案也得花去不少时间。
沈意伶自认为做题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殊不知在她刷刷写答案的时候,坐在她周围的考生都忍不住看她。
真的这么丝滑吗?蒙题蒙的这么快她是不是打算提前交卷逃跑啊?
还是说她真的知道绵绵瓜瓞、狖轭鼯轩是什么意思?
考试一开始时间就好像用了加速器,每分每秒都过得很快。
十六考场的学生是什么水平监考老师是知道的,教室里装了屏蔽仪,想着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来,她也就没有死盯着台下不放。
她坐姿随意地坐在讲台边,考试时间过半后便时不时往门外眺望几眼。
也就是这个时候,徐希飞快地往沈意伶的桌上扔了一张小纸条,同时身子往后一靠,试图用桌子的移动来提醒她。
被打扰的沈意伶不耐皱眉,随手就将纸条扫到了地上。
徐希余光扫到有个白影飘落到地上,一低头看到是自己写的纸条时,她无声地艹了声。
沈意伶作文刚开了个头,知道徐希还会得寸进尺后她索性暂时停笔。
果然不到半分钟,下一张纸条就被两根手指捻着放到了她的桌上,这回纸条正面用红笔画了把刀和竖中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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