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栏得铁丝也是经年不修,松松垮垮,起不了什么作用。
汪东洋一群人早就到了。
十多个人站着坐着,聚在一起,全是差不多年纪大的人,有男有女。
汪东洋看见陈浮己的身影,朝身边的人抬了抬下巴说:催什么催,喏,这人不来了嘛。
陈浮己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的,晚风吹在少年的身上,外套之下,一身清爽与随性。
惹眼得很。
哟!大爷!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汪东洋说笑。
陈浮己唇角勾着若隐若现的弧度,没说话,习惯了汪东洋二不着调的话。
人都到齐了,一行人在那里商量。
苏锋之前就听过他们这群人打球挺厉害,尤其所以联系上了汪东洋,让他们陪自己练练。
出场费不给啊?汪东洋勾搭着一个黄毛的肩膀,有说有笑。
黄毛听罢也附和:是啊。
够了不?苏锋拿了几百块递过去。
汪东洋瞥了眼苏锋那钱袋子,收回眼神,扫了眼身边这么多朋友,顶了顶腮帮:差点,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呢。
老子找的又不是你们,要你们来!苏锋边说边从钱包里多抽了几张钱出来。
汪东洋接过钱后,也没再说什么,一脸的笑意。
陈浮己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垂眸玩着手机,夜色太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汪东洋扔了个球在陈浮己腿旁边,咧着唇说:别玩了,活来了。
苏锋一群人看了过来,将眼神放在了陈浮己身上。
陈浮己站起身,将外套拉链拉到了顶,脚踩着球,双手抄着兜里。
三月的晚风,还带着些去年冬天的寒意。
野子回学校了,出不来,己哥你替他打中锋呗。黄毛靠近陈浮己,在边上说。
陈浮己嗯了声。
年轻人打球,肝火旺,性子急,动作狠。
几个回合下来,苏锋没少骂队友,甚至还踹了人:滚尼玛的!这么近都拦不住,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汪东洋双手插着腰,汗水洋洋洒洒,喘着粗气:哎,别输不起啊。
随后瞥了眼陈浮己,那人看上去比他们状态好多了,左右手颠着球玩儿。
汪东洋走到陈浮己身边去,掀起衣服下摆就擦汗,一点都不在意场子里还有几个女的,顺带递了瓶水给他。
你不热吗?
陈浮己抬了抬眼皮子看他,慵懒不羁地回:你这是肾虚的表现。
虚你大爷的,滚。
随后汪东洋冲苏锋那边问了句:还打不?再打得加钱啊!
苏锋面色铁青,说话也冲:钱钱钱!才打多久就又加钱,你们穷鬼啊?
汪东洋听着这话就来气,抢过陈浮己手里边的球就朝苏锋那群人扔过去,什么玩意儿?没钱鬼大爷陪你搁这儿玩呢,你他妈以为自己技术很好吗?
苏锋侧过身,躲过了那颗球。
篮球砸在身后的铁丝网上,发出一声巨响。
两边的人说话都很冲,看着这阵仗就炮仗似的要一触即发。
黄毛和其他几个人连忙冲上去,拉住汪东洋。
苏锋讪讪,心下有些虚,他们这边人少,就五六个,比不得汪东洋那边人多,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嘴硬:算老子倒霉,别让我再看见你们!穷鬼!说完,还不忘吐了口口水,晦气!
汪东洋趁身就要上去干架,被黄毛死死攥住。
他妈的苏锋有种你别走!
黄毛连忙安慰:别别别!东子!你明儿就要返校了,别惹一身骚!
临近毕业,为这事儿记过消不了的话,划不来。
没等黄毛和几个兄弟把汪东洋拉住,那边边上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就朝苏锋的背脊上砸去。
苏锋疼得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似的,叫了一声。
身边人连忙去扶他。
动手的人,是陈浮己,他单手抄在外套兜里,一身恣意地站在那儿。
苏锋连忙起身,咬着牙望着他们一群人,指着陈浮己啐了一口: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五六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汪东洋耸了耸肩,什么东西。
陈浮己坐回椅子上,耷拉着两只大长腿,左脚抬起踩着篮球。
饶是他体力再好,额上也有一层薄薄的汗水。
他单手拧开黄毛递过来的一瓶新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往下灌,性感的喉结不断滚动着,动作粗鲁
你这砸他一下干嘛,万一他跑回学校里告你,不怕记过啊?
陈浮己双臂撑在身后的台阶上,挑声:你怕?
汪东洋作势佯装凶狠:我怕他二大爷!
几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黄毛却突然搭上陈浮己的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
哎,那女的挺正啊。
众人视线移过去。
球场外,四五个人相结作伴,三女一男,还有为首的竞赛项目组的导师刘泽远。
这次组内的学生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雾城,刘泽远说一定要让他们感受一下本地的风土人情,就带着去吃了当地特色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