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之点头说好,跟在他身后。
这是SW酒吧开业的第二天,还在做开业活动,酒吧里人满为患,午夜场更是更狂,确实有些乱。
装修风格很炸裂,让人一进来就想疯狂地释放自己的天性,什么都不想再藏着。
之前她一直想要的距离,想要陈绥克制礼貌疏离的距离,现在他当真做到了。
人潮拥挤,他在前面开路,并未像之前一样怕她走丢回头牵她的手。
他一直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望一眼,确定她跟上,又继续往前走。
到了吧台,让小哥拿了包烟,没抽,然后一直走到酒吧门口,他停下,偏头看她:给你叫辆车?我喝了酒,没法儿送你。
他似乎也没一定要她回答,走到路边,等了片刻,招了一辆空的出租车,回头叫她:过来。
闻喜之远远看着,他立在绿色的出租车旁边,暗夜里表情平静,完美融入进了普通同学的角色里。
那一刻她不想走,也清楚地知道应该怎么留下来,但却做不到完全解开心结。
好像他们之间,只能这样错过了。
出租车在等,司机降下车窗抬头望,似乎有点怕闻喜之不过去。
闻喜之想,那就走吧,然后走了过去。
陈绥主动拉开后排座的车门,一直等到她坐进去,很绅士地将车门关上,嘱咐司机先生开车注意安全。
然后他起身站直,等出租车启动。
后视镜里,他立在原地,点了一支烟,被烟雾模糊的眼,望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韩子文刚洗完澡,准备入睡,房门被拍得劈啪作响。
这动静,除了陈绥不会有别人。
心口狠狠颤了一下,着急忙慌地跑过去开门:来了来了!
锁一开,门板啪一下砸到墙上。
陈绥冷冷瞥了眼韩子文,吓得韩子文埋哪儿都想好了,他却又只是这么瞥了眼,越过他进了门。
如今韩子文除了日常管理极光台球厅之外,还经营着一家奶茶店,生意都还不错,人也很悠闲,自己买了套新房单独搬出来住。
没个女朋友,也不爱收拾,但所幸东西不是很多,客厅显得不算太乱。
陈绥进门后懒散地往沙发上一坐,半天也不开口说句话,韩子文接了水端过来放他面前,惴惴不安。
不是都把他的月亮送过去了,怎么这会儿一身结冰结霜的冷气往他这儿跑?
韩子文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尽量没有靠近陈绥,离他远点。
想了又想,主动问:之之呢?
这话一问,陈绥才有了点儿动静。
深邃凤眸冷淡地瞥过来一眼,鼻孔里逸出声冷笑:回去了。
噢韩子文舔了舔嘴角,心里还是没底,决定坦白从宽,那个,绥哥,我跟她讲了,就是你出车祸那事儿。
是吗?
不是吗?
怎么没拿个喇叭吼呢?
韩子文挠挠额头,我这不是,这不是看你俩挺别扭的,想推一下。
哦,然后呢?
然后她不是来找你了,你俩说什么了?误会解开了吗?
解开了,然后呢?
然后韩子文崩溃,怎么又是然后,然后你俩现在和好了吗?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为什么这会儿出现在这儿?
难道不应该甜甜蜜蜜恩恩爱爱酱酱酿酿?
来看看你。
?!韩子文惶恐,看我干嘛?
看看你怎么一根直肠通大脑。
啊?韩子文有点懵了,你俩不是和好了吗,那不是说明我做的事儿还挺对的,怎么就
陈绥点了一支烟,他平常其实很少抽烟,但今天已经抽了很多,似乎也就不在乎再多几支。
韩子文就静静地等。
好一阵,陈绥抽掉嘴里咬着的烟,剩下的半支按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韩子文。他喊,声音里带着点儿抽过烟的粗哑,别再跟她讲了。
为什么啊?
你有没有看过个故事?
什么故事?
陈绥低头玩着打火机,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忽地笑了下。
一男的被个老头救了,后来老头出了意外,留下个孤女,那男的为了报恩,娶了孤女。
噢噢,好像看过,但一时间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这故事怎么了?
那男的凭什么觉得娶了人家姑娘就是报恩?那姑娘不愿意的话,他不就是恩将仇报?
韩子文认真地想了想,点头:是有点儿道理,但一般这种故事人家姑娘都是愿意的吧?
那姑娘要是不嫁给他,兴许能遇到更好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想对她好,完全可以把她当妹妹一样护着顾着。
啊好像也是?这都说不准嘛,得看人家姑娘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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