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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老同学。陈绥语气略显冷淡,徐总没女伴?
    没呢,这不是问问闻秘书有没有男伴,没有的话我正好跟她一起落单,去旁边看大家跳舞。
    不凑巧了。陈绥笑得没什么温度,她今晚还有事呢,先失陪。
    徐总点点头:您先忙。
    您随意。
    陈绥揽着闻喜之离开,闻喜之一直在他手下较劲,试图不着痕迹地挣脱,走出去几步路,陈绥松了手。
    你干嘛。闻喜之压低声音,在宴会厅的音乐声里并不明显,谁要当你的女伴啊?
    工作时间,秘书有必要做总经理的女伴。陈绥把领带丢过去,不会系,帮我。
    你!闻喜之再次压低声音,你不会学吗?还能一直让我帮忙?
    麻烦,不想学。陈绥理直气壮,快点儿,一会儿我要上台讲话。
    这是领导,领导的话就是圣旨。
    闻喜之自我安抚,拿着领带帮陈绥系上,检查了一遍,语气不耐:好了。
    嗯。陈绥低头看了眼,把西装外套披她身上,遮住后面大片美背,帮我披着,不想穿。
    你
    闻喜之下意识抓住往下滑的西装,一抬头,陈绥已经走远。
    因为他这一通动作,倒是没人再来跟她搭讪。
    宴会厅里的音乐声忽地关小了,主持人让大家先安静一下,说了一堆官方的套话,引出陈绥,陈绥一开口,台下瞬间彻底安静下来。
    这是闻喜之第一次见到陈绥这么正经地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打着领带站在众人瞩目的台上发表讲话。
    本以为他会一如往常地敷衍几句,没想到他却脱稿也侃侃而谈。
    正经却不古板,严肃又不失幽默。
    这样的他,站在台上,风度翩翩,恶劣气和玩世不恭通通都收敛起来,像一轮皎洁高悬的月,闪闪发光。
    和闻喜之记忆中的任何一面都不相符,却完全符合她曾经的幻想。
    他真的有变成熟变得更优秀,在她不在他身边的那些时候。
    陈绥不是老领导,年纪轻,话也不多,该说的说完,很快结束,台下响起轰鸣掌声。
    刚刚寂静的宴会厅重新热闹起来,周围的女同事都激动地讨论着陈绥这个帅到惨绝人寰的总经理。
    他被所有人迷恋着,在并不属于她的时刻。
    闻喜之心里淡淡惆怅,一转身,看见Lisa穿着酒红色性感礼服也在看台上的陈绥,惆怅更深。
    也许陈绥那些光环加身的时刻,这位学姐一直都有看见。
    甚至,以她那样热情大方的性格,一定会热烈又直白地夸赞他。
    她那么优秀漂亮,他们一定互相欣赏。
    闻喜之取下身上披着的陈绥的西装外套,放在一旁,转身去忙别的。
    公司每年年会都大差不差,没什么重要的事,领导讲完话,大家就可以放开玩,不想玩提前离场也行。
    有跳舞环节,也有游戏抽奖环节,也有专业人士的节目表演和公司同事主动报名的节目。
    闻喜之往年都是等到领导讲完话就自己到一边跟同事们聊天,吃吃东西喝喝酒,领导没事找她的话到点就走。
    今年她也打算如此。
    秘书办的几个同事邀请她过去坐,围着她今天穿的礼服一顿夸,又拉着她八卦陈绥的事。
    闻喜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视线却有意无意地在宴会厅里找陈绥。
    他被一堆各分部代表围着在喝酒,Lisa也在,一群人相谈甚欢,他也没有很抗拒的模样,很融入这样的场合。
    又围过来几个技术部的男同事,找她们秘书办的女同事聊天玩游戏喝酒。
    闻喜之大概是之前玩游戏把游戏运用光了,今晚的游戏一直在输,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怕耽误事儿,摆摆手说不玩了,跑到楼顶去透气。
    后天就是除夕,从酒店大楼望下去,整座城市仿佛都笼罩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
    早上她出门上班,一路上都是红灯笼。
    真快,又是一年。
    闻喜之不记得自己输了多少轮游戏,喝了多少杯酒,也不太清楚酒的度数,夜里冷风一吹,不但没有清醒半分,反而晕晕乎乎的,脑子变得更沉了。
    好像不能再进去,醉了。
    闻喜之在手提包里摸出手机,想给陈绥打个电话说要先走,还没解锁,后背披了件温暖的外套。
    下意识要尖叫,却又在下一秒闻到很熟悉的海盐薄荷香。
    尖叫不出来,反而觉得莫名委屈。
    陈绥在身后问:跑这儿躲着干嘛呢?
    可能是有点醉了,大脑不受控制,变得矫情又脆弱。
    闻喜之一听见他的声音,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
    她好半天没说话,陈绥侧头看她,才发现她哭了。
    陈绥从西装裤里掏了纸出来帮她擦眼泪,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在哭什么?
    闻喜之的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
    陈绥一张纸没堵住,手全沾了眼泪,干脆也不用纸了,直接上手,掌心指腹一点点抹,抹完又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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