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放在外面的蜡烛没有熄灭,甚至烛光还照出了一个黑色的,扭曲的身影。
那抹影子动摇摇西晃晃,似乎在寻找什么,他掀开了被子,在看床铺。尤柠知道了,她是在回顾模拟,她是在体验别人的曾经,是副本里最重要的一条主线故事。
就在她腿开始发麻,蜡烛的火光摇晃的越来越厉害时,那抹黑影消失了。
尤柠疑惑歪头,试图调整自己的视线,也就是那轻轻一动,她门缝的光被堵住了,她被发现了......
哐衣柜门被重重推开,尤柠睁眼,看见墙壁上挂着的小猫闹钟又过了两分钟。
她摸摸剧烈跳动的心脏,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她钻出衣柜,还没能缓过神,又看见地上出现了第三张纸条:藏进窗帘里吧,蜡烛不能透出光,也不能被发现,保持两分钟。
艹!尤柠暗骂,这一环接着一环,她整个人就好像紧绷的皮筋,快要断掉了。
可骂归骂,她还是乖乖藏进厚实的窗帘布里,用手拢住那小小的火苗。
这次不只是脚步声,还出现了阴恻恻的bgm,忽轻忽重,好像在提示她对方跟自己的距离。尤柠连口水都不敢吞咽,生怕发出咕嘟一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她觉得万无一失时,一滴烛泪掉了下来,正好滴在她的手心里。滚烫的烛泪让她下意识轻轻一颤,bgm猛地一停......
呼......呼......
是风吗?尤柠想着。
她忽然发现窗帘布在收紧,她被困死在这狭小至极的空间里了!尤柠慌了神,但她在关键时候,选择听从纸条的提示,一动不动。
窗帘在她的腰腹和胸口处收紧,她就是蚕丝里即将脱变成蛾子的蚕宝宝,然后有人给她在蚕丝外裹了层单面胶。
窗帘厚重极了,尤柠感觉它连空气都传不进来。她缺少空气,又感到闷热,真是免费蒸了个桑拿啊。
几秒后,在她快被勒死之前,那勒着她的力道终于松懈了。尤柠立刻钻出窗帘,感受微凉的温度,捧着蜡烛用力呼吸空气。
咔擦门开了,尤柠站在门边,回头又打量了一下背后的场景。
另外四人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见尤柠完好无损,只有傅秋真心实意放下内心的担忧。尤柠向大家微笑点头,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视线下移,在她指尖上是一根不算柔软的黄色短毛。
傅秋在第二轮游戏开始前,偷偷塞给她了一根银色别针。而那抹黑色身影出现在衣柜外时,尤柠手疾眼快把别针丢到了对方的身上,勾在了不起眼的衣摆上。至于那根毛,是她在地毯上发现的,并且她能肯定,那根毛不是原本就在的,而是后来出现的。
有人询问尤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尤柠装作被瞎蒙了一般,发挥了一通废话文学,然后偷摸把手里的毛交给了傅秋。
傅秋垂头细细观察,随后也问了尤柠一个问题,你在那里面有没有发现别的出口?
尤柠摇头,她在脑海里回忆,空调出风口算不算?
傅秋心里有了底,把毛发塞进自己口袋里。
男孩依旧选择真心话,这是这次的真心话针对意思挺明显的。
【真心话:说出你的真实信息,包括父母的名字和职业。】
男孩像是被扎中了脚底,直接踹了桌角一下,他终于变了脸色,白净的小脸恶意横生,他眼皮遮住了一半眼球,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直播录像,说白了你不就是想用自己的手段来曝光我们吗?你觉得你在做什么?正义的审判?你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们?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老不死?
没有电击,反而老人笑出了声,你看,曾经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说再也不会犯同样错误的小男孩,其实心里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我从来没想审判你们,我只是让你们经历一次,别人的人生的罢了。你在恼火什么?恼火自己父母要被自己拉下水了吗?胡静洲?
胡静洲?莫喆轻轻念着,好耳熟啊,是不是那个影帝的......
胡静洲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下去,他环视了在座的所有人,随后重重用头撞击桌面,他想寻死。
可寻死那有那么容易?原本空无一物的脖颈上出现一根铁链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老人的声音依旧慈祥温柔,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我来吧。
胡静洲,十六岁,父亲是大满贯影帝,胡连景。母亲是胡连景的情人,也是他的助理。你,胡静洲,生来就是见不得人的存在,因为你父亲有个名正言顺的儿子,一个正大光明的儿子。比起你阳光善良的哥哥,阴暗又天生充满恶意的你,从来不会被人喜欢。你记恨所有喜爱你哥哥的人,因为你嫉妒,你策划了一场车祸,撞死了胡连景的妻子,然后想重蹈覆辙撞死你的哥哥,可惜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打乱了你的计划。
闭嘴!你给我闭嘴!胡静洲哪怕被锁在了椅子上,也抵死挣扎着,他眼球通红,青筋必露,像被逼急了的困兽,就是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口肉,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老人却继续道:因为对方认识你的父亲,并且正在录制视频,于是你选择舍身救你的哥哥,从而失去了自己一双腿,但你很开心,因为得到了父亲的关注。可惜你不知道,这份关注,是有期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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