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双眼放光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激动的搓了搓手,“食铁兽……”
那楚光熙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说道,“食铁兽吃了也不会长生不老的……”
段怡摆了摆手,“长生不老算个屁,逍遥一世自在好。”
楚光熙张了张嘴,看向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个小哥儿,“敖叙,你把灵机抱过来,给……给段三。”
“阿爷,不如我直接送他们出山罢,我父母亡故得早,在这里也是无牵无挂的。我已经想好了,今日便跟着段三去了,我想从军。”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都议论纷纷起来。
楚光熙见他眼神坚定,无力的摆了摆手,“去罢。”
叫敖叙的小哥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楚光熙重重磕了三个头,摸了摸腰间的剑,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段怡同崔子更对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
三人走了不远,便不见了那村庄,放眼望去,是一整片整片的竹林。
在那竹林里头,随处可见一只只憨态可掬的食铁兽。
敖叙往里头走了走,随手一薅,薅起了一只不算很大的食铁兽,塞了段怡满怀。
“这个孩子叫灵机,村中这一批生的孩子不多,食铁兽便有多的,它因为性子懒惰,不好动,总喜欢睡觉,所以没有被选中。”
“小童在村子里闲逛的时候,才会骑食铁兽。若你想要像蚩尤一样,骑着上战场,那怕是不能的。”
段怡哪里还听得见旁边的人说着,她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入了食铁兽的毛中,小小的食铁兽吓了一大跳,扭着屁股挣扎起来。
一旁的崔子更瞧着,憋着笑,将头别到了一边去。
这样的段怡,难得的让人想起,她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待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幸福,段怡方才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哼着小曲儿,手轻轻的撸着灵机的背,灵机想来已经觉察,这将成为它今后人生的日常了,索性眼睛一闭,趴在段怡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你说什么当坐骑呢!我哪里舍得让灵机当坐骑,我给它当坐骑,那还差不离!打今儿个起,全锦城的新鲜笋儿,都被我一个人包圆了!”
崔子更见她说得豪气,弱弱地说道,“你有那个钱?”
段怡抱着灵机的手一僵,她目光幽怨的看向了敖叙,“楚歌真的没有藏金银么?该不是让老族长给私吞了吧,毕竟姓楚的人,都是骗子。”
第一二五章 一劝段怡
敖叙摇了摇头。
他的眼睛十分的清亮,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君子之风,一看就是个十分讲德行的人。
“没有。虽然当时我还没有出生,但是族长发过毒誓的,楚家人一直守在这里”,他说着,扯了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中晃悠。
“楚家村圈不住任何人,可是大家都没有出去的勇气。担心无法融入,担心没有办法维持生计,担心被欺负,担心出去了反倒是没有待在村子里好……现在又要担心战乱。”
“人总是有很多担忧的事情,所有的担忧,都成了裹足不前的借口。以前我阿娘病重,需要人看顾,今年春日桃花开的时候,她去了,去寻我阿爹了。”
他说着,停下了脚步,冲着段怡笑了笑,“我想从军,生死无怨。”
段怡一愣,这才发现,这敖叙生得果真是十分的好看,像是春日里新鲜剥出来的笋。
她想着,抬起抹了药油的脚,朝着敖叙踹了过去。
敖叙一万个没有想到,被她踹了个正着,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有些委屈的问道,“你干什么?”
段怡恋恋不舍的从灵机身上挪开了手,“提前告诉你,军营里都是什么样子。”
敖叙一愣,高兴地看向了自己裤腿上了脚印,甩着狗尾巴草,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我知道出山的路,凡遥大哥带我偷偷上去看过。可是我没有路引,怕被官兵抓,也进不得城!”
落在最后头的崔子更跟了上来,他看了一眼段怡胸前草草挂着的河山印,无语的叹了口气。
“某瞧师妹你不像是十六岁的,倒像是六十岁的,就差摸着人家的脑袋,管人家叫臭小子。莫不是楚家还真有驯兽的天赋,要不一个个的好儿郎,到了你底下,都跟傻熊似的。”
“小王爷还驯了几年,这小哥儿才打了照面。真是佩服,看来我们师门,又要添新本事了。”
走在前头的敖叙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控诉的看向了段怡,“这……这也是军中模样?”
崔子更同段怡齐刷刷的点了点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敖叙抿了抿嘴唇,继续朝前走去……军中可真可怕!
段怡同崔子更在他后头远远地跟着,一边走一边记着路。这路弯弯绕绕的,统统都是羊肠小道,许是因为走的人少,是以四处都杂草丛生的,三五不时的,还能跑出一只野兔子来。
段怡指了指胸前挂着的河山印,“等我一回到段家,黄雎定是会找我来拿河山印。这东西我外祖父不要,我也不要,你想要给你,不过得等我杀了黄雎报仇之后,方才谈条件。”
段怡说着,看向了崔子更,见他眼神淡淡,却是皱了皱眉头,“你看上去,也并不是很渴望这东西,那你为何,还要来拿河山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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