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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很重要,他以为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最后却同家里的女人们面面相觑。
    “所以……”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这么急叫我回来,是为了相亲?”
    大姐:“诶,你不要这个表情嘛。”
    二姐:“你都快三十了,也该正正经经谈个恋爱了。”
    三姐:“就算最后没成,你当认识个朋友也不错啊!”
    妈妈:“就是就是。”
    郑泽运:“……”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毫无反应,实际上内心里早就炸毛了:
    我怎么就三十了!
    我今年明明才27!!
    算周岁我只有25!!!
    25!!!
    三姐继续循循善诱:“是我认识的一个姐姐的侄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人也很漂亮,比你小两岁但性格很开朗,相处起来不会太拘谨。虽然我知道爱豆歌手不能太早恋爱结婚,但你接触一下总没问题吧?”
    大姐点头附和:“你三姐给我看了照片,真的很漂亮,有点像那个……是谁来着?”
    二姐:“我知道,Red Velvet的Euphy xi。”
    郑泽运惊慌脸:“像谁?!”
    总之最后因为二姐的一句话,郑泽运今天晚上坐在了这里。
    首尔某高档西餐厅,装潢优雅,氛围舒缓,很适合香槟、玫瑰和弦乐四重奏的地方。
    一看就知道这顿贼贵还只能吃一点点。
    害,血亏。
    被三姐监督着,化了妆弄了头发穿得郑重其事宛如韩剧男主,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这个人是爱豆。
    一坐下郑泽运就懵了,对面这位崔小姐倒真的如姐姐们说的那样“有点像Red Velvet的Euphy xi”。
    而且这一位似乎开朗得有些过分啊……
    “……既然您比我大两岁我就冒昧叫一句欧巴了?欧巴不是爱豆歌手嘛,来相亲真的没问题吗?啊对了欧巴活动的时候有见过Red Velvet吗?我还挺喜欢Euphy来着……虽然蛮多人都说我有点像Euphy,但其实我的鼻子就是照着她做的……医生说做成她那样太难了,就结合我自己的脸型调整了一下,效果还不错吧?姑姑你别瞪我……”
    席上另外三个人相视一眼,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郑泽运局促地摸摸鼻子,他实在是没想到相亲能相到一个相似度30%的沈意疏,而且30%这位还是100%的迷妹,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
    但沈意疏只有一个,她就是她,谁也不像。
    “见过。”
    “诶?那她本人怎么样?”
    “很漂亮,性格好,不过没有您这么开朗。”说完郑泽运就赶紧闭上了嘴,他今天的任务不是来刷相亲对象好感度,为了避免说出什么正中对方下怀的话,他还是安安静静吃东西维持自己一贯的高冷话少人设比较好。
    “哎呀,他从小到大都这样,沉默寡言,也不怎么会说话,上节目不是mc cue他他能完全消失。”三姐一巴掌拍在自家弟弟背上,同对方姑姑有说有笑,完全没发觉某人快被这一掌搞出内伤。
    确认过眼神,是亲姐没错。
    于是这顿饭就在郑泽运的沉默少语、迷妹小姐的活泼开朗以及自己三姐和对方姑姑的插科打诨互相吹捧中度过了。趁着两位年长女士去洗手间,郑泽运默默去刷卡结账,回来后看到迷妹小姐很没形象地瘫在椅子上,疲惫得好像渡过了一次雷劫。
    “欧巴也是不想来相亲的吧?”迷妹小姐突然开口,“我看出来了。”
    郑泽运愕然:“你也?”
    “是啊,其实我本人没有那么多话,但我看出来欧巴你不喜欢过于活泼和自来熟的女生,所以才一直说一直说。”
    郑泽运默默点头,难怪他总觉得她有些别扭,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这位要是不怎么说话保持安静,同沈意疏在气质上也有几分相似。
    见到长辈们回来了,迷妹小姐立刻站了起来,抓起包悄悄对他说:“虽然刚刚很多都是我瞎说的,不过喜欢Euphy是真的,照着她整了鼻子也是真的,欧巴要是再有机会见到她帮我要个签名吧。”
    像是怕他拒绝,她又飞快补了一句:“好歹我们现在都是搅和相亲统一战线的战友不是?”
    “……行。”
    三姐提议让郑泽运开车送她们回家,迷妹小姐立即摆手拒绝,说我们自己打车就可以了。看出这次相亲两个当事人都没那个心思,双方长辈也就不再勉强。相亲相亲,相中才能亲,相不中没必要强求,互相招致厌恶反而不美。
    拿好东西准备离开时郑泽运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是在叫他的名字没错。
    “泽……Leo前辈?”
    回过头去看到那张100%天然完成度的脸时,郑泽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我,就现在。
    场面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氛围。
    看看这两位长辈气场的女士,再看看这对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沈意疏就是再瞎也能反应过来他们是在相亲。
    胸腔里突然塞满了浓重得快要渗出水来的酸与涩,好像一口气往胃里塞了100个百香果,又好像灌了一水壶的8倍shot美式咖啡。
    沈意疏一下子就明白了金钟铉那天所说的辛苦。来的路上她吹了点风,现在头痛得快要裂开,心口的晦暗情绪也仿佛要将她吞没。如果人没有心就能活着,那可不可以摘除掉这团跳动的血肉,用又粗又长的钉子把它彻底钉死,血都流尽风干成灰,从此再也不用承载感知爱与喜欢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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