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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
    温渝穿过这小小的场地,一眼就看向林净宁,他神色淡定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何其冷静沉着,似乎将一切都拿捏在手掌心的样子。
    她忽然一笑,在耳畔击掌三声,全场平静。
    “大家请看向后排,那位穿着沙滩裤的先生。”温渝说的是刚才和林净宁打招呼的男人,她伸出手掌介绍道,“他右腕的那款运动手表,使用了非贵金属和不锈钢设计,以黄金计价,是爱彼最著名的皇家橡树系列,这是我们今晚的第一件拍品,2401号,一款可以潜水的运动手表,新品灰色表带,我们的起拍价200块。”
    那天7月24日,微凉。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要知道这块手表至少几十万,现在200块起拍,别说当事人,在场的狐朋狗友都笑着开始举手加价,好久没这么新鲜热闹了。
    林净宁看着台上的温渝,目光变深。
    敢这么玩的,她还是第一个,真给他长脸,也真是牙呲必报。那朋友还在一旁难受的念叨:“不就让上个台吗,真狠啊这砸场子。”
    林净宁别过头去,低低笑起来。
    那天大家都是玩闹,起拍差价故意都是百十来块,到最后的定拍成交价也才不过五千八百块,以至于场子热了很久。过了会儿,温渝终于从台上下来,坐在他身边,仰头就喝了一大瓶酒。
    林净宁鲜少看到她这样。
    他凑过去,撩过她眼角的碎发:“怎么了?”
    温渝躲开他的触碰,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要是刚才她反应不过来,那岂不是很丢人,但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温渝冷着脸道:“我明天学校还有很多事,你现在送我回去吧,要是不方便,你借我辆车,我自己先回。”
    这是真生气了。
    林净宁瞧着她的脸,盯了一会儿,笑道:“都是自己人,玩个乐子,这是怎么了,生我气了?”
    温渝没说话,起身就走。
    林净宁是坐了一会儿,回头去看已经不见人影,他好笑了一声,烦躁的扔了手里的烟,才跟过去的,走了百十来步,还没有见人,他有些急躁,直接开了车去追。
    车前灯打亮,她已经走出很远。
    林净宁踩大油门,将车横在山路上,挡了温渝的去路,降下车窗看她,她也不为所动,他无奈笑道:“你这么走,走到天亮也不见得能走到,要是遇上个杀人放火的,你让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这话带些退让,给了她台阶,温渝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见好就收,看了他一眼,沉默的上了车,却坐在后面的驾驶座,一眼都不看林净宁。这一路沉默到宜城大学,打开车门就走。林净宁倒是看不明白了,脾气还挺倔。
    接连下来有一周,他们都没再联系。
    林净宁给温渝打过一个电话,温渝没有接,像是生命里这个人忽然消失了一样,她还过她的正常生活,下了班就和李湘打车去看房。
    再见面是几天后的一个暑期讲座上。
    文学院的顾世真为了给招生办造势,临时请了李恪严来讲文学,那天来了不少新生,还有一些本地的学生也慕名而来。温渝提前准备好场地和茶水,在后台站着。
    李湘过来帮她忙:“你们文学院真能折腾。”
    温渝:“羡慕嫉妒恨?”
    “得了吧,你心里不知道怎么羡慕嫉妒恨我们政治学院呢吧。”李湘笑,“我看骆佳微也来了,没找你事吧?”
    “能找我什么事儿。”
    李湘:“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怎么觉得她和这个李教授关系好像并不怎么样,老夫少妻,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温渝:“你还是少八卦点好。”
    “人生少了八卦多没意思,我最近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你知道致远投资的林净宁吗,就顾世真拉投资,捐了半栋楼那个林净宁?”
    听到这个名字,温渝站直了。
    李湘说:“听说他和骆佳薇关系不浅。”
    温渝缓缓偏过目光,闭了下眼睛,转过身就走了,剩下李湘愣愣的喊她名字也没停,直接就往出走,她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阶梯教室外面没什么人,安静的像是荒原。温渝想回一趟公寓,刚从后门走出去,就看见林净宁和顾世真刚好站在车边说话。
    推门的声音大,他们都看了过来。
    温渝不知道林净宁也来了,后来一想就明白了,这么好的机会顾世真怎么会不请他,只是看他来或不来。这场忽如其来的冷战,林净宁也是没料到。他不知道这姑娘脾气还真是大,原来是想晾她几天,却不想这是被她晾着了。
    以至于江桥问他:“顾院长想请您去听李恪严教授的讲座,您看去吗?”
    他当时静了片刻,还真有点想她。
    只是此时这样的相遇实在有些微妙,林净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却是落在顾世真的身上。
    温渝礼貌回道:“顾院长好。”
    然后像是没有看到林净宁一样,从他身边侧肩而过,她不知道自己紧张到手心都冒汗,却仍然镇定自若的走过。
    听见身后顾世真说:“我们文学院的助教。”
    林净宁笑了一声。
    第20章
    那天的讲座持续了两个半小时,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学生们陆续离场,也有些新生家长等在门口,拿着李恪严教授的书想要个签名,总之挤满了来来去去的人,等到阶梯教室彻底空荡下来,天已经黑了半边,只有余留的一片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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