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就算了,还感觉心脏都在发烫,温度比油锅还要高,一碰就会烫出水泡来的那种烫法。
姑,我要放糖吃!
穆冰莹稍微抬头,直接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神,才发现他不知道盯着她看多久了,心里顿时又乱了半拍,我,我给你盛。
放什么糖,放盐才好吃。顾长逸话是对旁边的壮壮说的,视线却停留在穆冰莹身上。
放糖好吃,甜的好吃。
糖的腻人,放盐才能多吃几个。
我就要吃放糖的。
趁着两人拌嘴,穆冰莹转身拿糖罐。
她忍不住摸了摸耳朵,感觉耳垂热得都快化了,必须得去外面洗洗脸才可以。
刚这么想完,耳边突然一凉,穆冰莹双肩下意识颤了颤,察觉到是湿毛巾,她的湿毛巾,顾长逸用过,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湿毛巾。
穆冰莹立马转身拿下毛巾,有些羞恼,吓我一跳。
你站了好久了,身体不舒服吗?我洗毛巾你都没听到。
顾长逸刚才发现媳妇害羞了,原以为是因为他让壮壮叫小姑夫而害羞,想着一会会就好了,结果媳妇转过去后就没反应了。
看媳妇后发际线汗湿了,他便去把毛巾打湿,准备让她擦擦汗降温。
没想到洗好了,走过来了,媳妇仍然没反应,这才察觉不对,以为她热得心脏开始不舒服了。
洗过了?
穆冰莹觉得毛巾没那么烫手了,但到底是他用过了,再热也不好意思拿起来用,递了回去,我等下去井台洗。
没事?
没事。
顾长逸接回毛巾,仔细看了媳妇一会,发现除了脸颊通红,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才放下心。
大概是油锅太热了,熏的。
经过刚才毛巾突然放上来,冰凉沿着后脊袭遍全身,原先那阵快把她融化了的燥热被凉意赶走了。
穆冰莹终于可以正常呼吸,正常看他。
盛了几个猪油渣,撒上白糖,递给壮壮。
顾长逸将空碗递到锅台上,再给我几个,我要放盐。
穆冰莹铲了几个放进他碗里,撒了一层细盐,吃多腻人。
我这次吃慢一点。顾长逸夹起一块送到媳妇嘴边,吃一块,辛苦了。
不用,我等下再吃。
吃一块吧,就一块,我都夹起来了,你就吃了吧。
穆冰莹微微张开嘴,吃了他筷子上猪油渣,焦香入口,她垂下眼睛,好像盐撒多了,有点咸。
顾长逸夹了一块放嘴里,一边咬着,一边笑说:是吗?我怎么吃着还觉得有点甜。
穆冰莹抬头瞪了他一眼。
是有点甜,猪油的甜。顾长逸看向壮壮,壮壮,猪油渣甜不甜?
壮壮使劲点头,吃得嘴巴油亮亮的:甜,小姑说得不对,小姑夫说得对。
穆冰莹气道:就没有你觉得吃了不甜的东西!
顾长逸双眼牢牢盯着媳妇害羞的表情,朗声笑起来。
穆冰莹放下锅铲,跑到井台洗了两遍脸。
莹莹,帮我把大盆拿到外面去。董桂红手里拿着刮刀和镊子,娟子,猪下水都拿下来了吗?
拿下来了,都在这里,妈,猪蹄是不是也放进去?
要做什么?穆冰莹看着盆里摆着的猪大肠,猪肚猪腰猪肾猪心猪肝,还有猪尾巴猪蹄子,大概猜到要做什么了,放一锅卤?
是,把盆拿外面去,刚去土灶上烧了一锅开水,我来打理这些东西。董桂红正想端起大盆,从厨房出来的顾长逸看到了,连忙走过来端起来,还有没拿的吗?
董桂红笑眯眯道:是还差块肉,但现在不拿,这些东西臭得很,打理干净了再放肉。
那我端出去了。顾长逸表情没有一丁点嫌弃,端着盆大步走出院子。
妈,还要放肉?王雨娟忙了半天了,扶着腰站了起来,左右活动脖子,借了好几家,得切多少肉进去。
穆冰莹原来以为是卤了留着自己家吃的,没想到是送给别人,疑惑看向她妈。
又不全给她们,猪下水里搭个一小块肉,就能堵住她们的嘴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是自古就传来下来的道理,更别说现在这年头,能吃到她送去的荤腥,别提多珍贵了。
董桂红了解村里这些人看,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今天她动手打了村支书,村里打架,不会有闹到外面去的风险,但是村支书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这个算了,不是说来打他一顿,是说他那心思不会就这么算了。
今天这么大方,就是借着这几家告诉村里那些人,谁跟她好,她就愿意给她点东西,谁要来逼她,也别怪她像对村支书那样翻脸不认人。
妈,要不要给三大伯他们家送点过去?王雨娟想着,毕竟是村支书,虽然不可能跑上来再打婆婆一顿,但村里大小事情都是村支书说了算,亲兄弟还有翻脸不认人的,就算是同族人,也说不定会在平时弄些小鞋穿。
给他?他想得美!王雨娟才不会低这个头。
换做平时,她都不担这个心,大不了就天天闹,反正上面还有族老在,不可能把她们一家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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