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山自然不会自己去查,那么就是宴会上有谁说漏嘴了,安景文一边解开领带一边温声问道:“哪个脑残?”
“你别管人家。”路寒山冷声,“你管这个叫两万?”
“两万跟两千万就差了一个‘千’字,问题不大。”安景文从容淡定。
路寒山:“……”
路教授都让气笑了,听到安景文问了一句:“怎么,知道价格打算退给我了?”
“我是小孩子吗?”路寒山反问:“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他声线压低:“等我买大房子给你。”
安景文顺杆往下爬,随手将领带扔到一旁,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岁月对他何止优待,看不出一点儿衰老的痕迹,路寒山当即血液上窜头顶,咬牙切齿:“别以为给点儿甜头我就当这事过了,你……”他话都没说完,整个人就被雪原包裹住,偏偏身上燥热难耐,可怜路教授,不仅被蒙在鼓里,完事就掌握了一次主动权,其他时间都在下面,一边觉得丢人一边又极尽享受。
“今晚你给我老实点儿!”路寒山瞪了安景文一眼,掀开被子上床,累得够呛,几乎是刚躺下就睡着了。
安sir心猿意马,眼神跟激光似的隔着被子将路寒山来回扫了好几下,终于死心,跟着躺下。
第二天正好周日,两人吃完早饭就去看秦闻,由于昨天传授迟寒的“馊点子”,安景文自觉理亏,一进客厅就规规矩矩坐着,实则将每个角落都打量了个遍,迟寒比他讲究,甚至给餐桌橱柜等有棱有角的地方都包了海绵,不硌人,地毯基本全方位覆盖,空气中的雪松气息浓郁,将秦闻妥贴地包裹起来,这是对一个Omega来说最舒适的环境。
秦闻正在研究安景文带来的燕窝,拽住迟寒:“中午给我炖着吃了。”
“胃口这么好啊?”路寒山笑道。
秦闻点头:“什么都爱吃。”
“那个小兔……小桃酥呢?”安景文询问。
“在老宅。”迟寒瞥了老丈人一眼。
氛围陷入安静,不牵扯亲情伦常,安景文什么都能吹,偏是因为担忧秦闻,等了半晌,他忽然开口:“若是迟寒有事赶不回来,你就联系我,你我血脉相连,我也是顶级,我的信息素会对你有一定安抚作用。”
秦闻不自然地低下头:“嗯,知道了。”
午饭是迟寒亲自做的,满满一桌,哪怕早有耳闻,但是亲眼所见安景文也看呆了,“做这些你没炸厨房?”
迟寒一脸嫌弃:“有点儿追求好吗?顶级做什么不简单?”
安景文深以为然,看路寒山虽然没说话但筷子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心里有了思量,然而可惜……在未来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安教授妄图修正自己基因中“不善烹饪”的bug,在炸掉十二次厨房后,彻底消停了,只得感叹一句“人无完人”,被迟寒嘲讽了好些年,这是后话。
吃饭途中迟寒注意到了路寒山的手表,一看就是老丈人的手笔,开口:“这手表好,就算有天不走了也能列为藏品,我没记错是加百列今年的主打,全球加起来也就一千块,稀少,钻都很值钱。”
安景文:“……”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果然,路教授轻咳两声,神色莫测高深起来,其实心里偷着高兴,啥都好,就是伴侣太败家了。
“结婚吗?”迟寒问道。
安景文一顿,结婚?原谅他实在没这个概念,挺享受现状的,下意识想拒绝,但多少有了尊重人的思想,觉得这事还得问问路寒山,于是扭头看向男人,谁知路寒山坚定点头:“结。”
安景文没吭声,想了想结就结呗,一张红本本的事儿。
吃完饭秦闻午休,他们就离开了,坐上车安景文问道:“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等年底休假。”路寒山给他系好安全带,“我操持,你别管了。”
安景文点头:“嗯。”
话虽如此,将要结婚领证的后劲儿很快袭来,安景文有些寝食难安了,他忘了当年跟安城的父亲结婚是何等光景,依稀喝了酒,那人就猛地进入自己生活,却没掀起任何涟漪,正如他走的时候,未入世前,“婚姻”,“伴侣”对安景文来说就是个简单的代名词,非说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利益牵扯,可路寒山不同,安景文喜欢他,不出意外后半辈子两人是绑在一起了,出了意外也得锁死!那么结婚的意义就彻底不同。
安景文想给路寒山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但觉得路寒山不会很喜欢,他无非就是砸钱,怎么豪奢怎么来,缺点儿味道。
秦闻吃好睡好,面色养得格外红润,让迟寒心满意足的同时又战战兢兢,担心下一秒就被各种孕期不适反扑,这日午休前秦闻吃了一盘水果沙拉,胃部圆滚滚的,都平躺不了,就半靠在迟寒怀里睡,他有些控制不住,吃不好就心里急得慌。
哄着秦闻睡着,迟寒收到了安景文的信息:【你路叔说婚礼不用我操心,但是我全然不管也不像样子吧?】
迟寒心道终于来了,他就知道等安景文琢磨出味儿来,得上蹿下跳。
迟寒单手敲字:【那你就定个戒指。】
安景文:【嗯?嗯!】
迟寒也不知道他怎么打算的。
这边路寒山正在准备课案,写到一半被人拍了下肩膀,他头都没回,无奈开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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