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营众将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那轰隆隆的巨响,肆虐的火光,惊恐的惨叫声,宛如人间炼狱。
顿时吓懵了。
又见大康士气高涨,顿是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天神在助阵大康吧?
既然是天意,他们又如何对抗?
只得鸣金收队,再做计量。
见燕军开始撤退,城墙上顿时欢声齐呼。
“大康威武!”
呼喊声传到营帐内,方才还被火炮声惊得脸色苍白的三皇子顿时大喜:“这是赢了?”
黑暗中,安四紧握季羽的手,内心从未如此激动过。
他的羽哥儿来找他了,他的羽哥儿带来了新式兵器,他的羽哥儿助大康获胜。
而胜利时,他们在一起,肩并肩同享喜悦。
夫夫俩四目相对,夜色虽黑,可丝毫不妨碍他们看清对方眼中的爱意和欢喜。
分别近两个月,他们终于再次重逢。
他们夫夫牵手相望,一旁的蒋校尉看着季羽,暗叹一口气,又转头看向远处仓皇撤退的燕军。
他们夫夫琴瑟和鸣,他就不要多想了。
童景元也紧紧握着安五的手,挨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小五,可有想我?”
安五虽然未抽手,但冷冷地道:“没有。”
确实没有。一路疾行赶到宝州,日夜打仗,他只想着如何杀敌,哪有时间想别人?
他说出这般无情的话,童景元也不恼。
小五就是嘴硬,嘴里说没想他,可手不是牵着吗?
待燕军撤出十里之外,老黑等人抬着火炮下了城墙,安四则拉着季羽去了营帐。
才进去,便一把紧紧抱着季羽,啃咬着他的耳朵、他的脖子、他的脸:“羽哥儿……”
“四哥……”季羽被吻得手脚发软,倒在安四的怀里,没了力气。
这几日,他们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又几乎没吃东西,若不是撑着一口气想见四哥,他早扛不住了。
如今是四哥也见了,敌也退了,顿时,他一身的力气也泄了。
“羽哥儿……”安四边亲吻边道:“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来的?”
安四掐着季羽细细的腰,心痛得直抽抽:“这一路受了不少苦吧?”
第一百三十章 羽哥儿有喜了?
安四心疼得直抽抽:“羽哥儿,你怎么这么胆大啊?敢找来边疆?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
他实在不敢想,若是羽哥儿在路上出了事,他会怎样?他会疯掉的。
“羽哥儿,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罪吧?怎么瘦成这样?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安四亲吻着季羽满是油墨的脸,待亲吻到嘴,舌头才钻进去,就感觉羽哥儿突然推他,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羽哥儿,你怎么啦?”
季羽扶着安四,吐了个天翻地覆。
也是怪了,平时他最喜欢四哥嘴里的汉子味,今日为何会觉得这般反胃?
呕吐声惊动了外面护卫的镖师。
曾家夫郎掀了帘子走进来,打开水囊,扶着季羽道:“安夫郎,快喝些漱漱口。”
安四紧张地问道:“曾家夫郎,羽哥儿这是怎么啦?”
曾家夫郎摇头道:“安大人,你得找郎中给安夫郎看看。”
安四越发着急,心疼得不得了:“是病了吗?”
“羽哥儿,你看你,都瘦成这样……”
待漱过口,他一把抱起季羽放在行军床上,又对外头喊道:“快去喊军医……”
曾家夫郎又突然改了主意,阻止道:“安大人,还是不要叫郎中。”
若是在外面倒无所谓,可这是在军营中,若是郎中来看了,知道是什么情况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弄出麻烦来。
安四剑眉一皱,不悦地道:“为何?”
曾家夫郎为难地道:“以我的经验……安夫郎像是有喜了。”
安四季羽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有喜了?
季羽很快回过神来,摆手否认道:“不可能,你看我这孕痣颜色,怎么可能会有喜?”
可安四不这么认为,反问曾家夫郎:“你确定?”
曾家夫郎点了点头:“我有喜时便是这个模样。你们若是不信,就去找个信得过的郎中把把脉。但不能是军营中的军医。安夫郎如今身份特殊,可不能露了馅。”
他们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安大人,殿下来了。”
三皇子挥退身边的人,只带了安五进了营帐,一见安四和那得道高人抱在一起。
顿时了然。
果然是羽哥儿。
他看了眼曾家夫郎:“你先出去。”
待曾家夫郎出去,他几步走到行军床前,弯腰握着季羽的手,笑道:“羽哥儿,是你吗?”
季羽点了点头,挣扎着要起来:“见过殿下。”
可三皇子按着他:“不要动,好好躺着。”
又看着他抹得发黑的脸,叹息一声:“为难你了,这一路遭了不少罪吧?”
季羽笑了笑:“还行。”
三皇子眼中突然涌上夺目的光彩:“他们皆说你不同凡响,我一直不以为然,如今才知自己浅薄。”
季羽犹豫片刻,道:“殿下,火炮之事……”
三皇子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无须多虑,仍说是白云观得道高人所为即可。这样,于你于我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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