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淳含泪笑着嗯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着眼泪。
欧阳焕已经看得呆了,只觉得浑身发凉。
北堂淳牵着她的手:我真的好想你,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但我知道,我一定能再见到你的我等到了,我等到了!
她微笑着看着他,笑容文静秀雅。
你过得还好吗?
不好,她低语:那里很黑,很冷,很孤单
北堂淳摇头,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虔诚: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北堂学弟,她问:你喜欢我吗?
北堂淳脸现红晕,点头:我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一直一直喜欢你。
她柔声道: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害死我?
北堂淳脸色瞬间煞白。
她逼问:为什么?
北堂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学姐我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学校,离开你,我不知道他们会那么过分那些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她嗯了一声: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你呢?
北堂淳看着她,目光哀切。
欧阳兰开口道:阿淳为了你,差点把自己逼疯了,你还要怎么样?
她噗嗤一声笑了,语气轻柔:伯母还是这么幽默。凶手对死者说,我已经这么自责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样的话,法律都不认的呢!
欧阳兰怒道:你的死和阿淳有什么关系?他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他就算有错,也错在不该喜欢你!
她看着北堂淳,柔声问道:北堂学弟,你自己说,你对我好吗?
北堂淳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对不起,对不起
因为我只把你当弟弟看,不愿意同你交往,你就故意做出一副深情痛苦模样,暗示那些人来疏远我、欺凌我,你在我面前痛苦自责,却从没有真正阻止过他们,你呵斥他们,却又用别的方式鼓励他们,让他们变本加厉你想让我活在地狱之中,让我周围除了你,没有一个好人因为我不肯屈服,你让他们把我骗进礼堂,害死我
不是,不是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过分,我当时根本不在学校我是想让你依赖我,可我怎么会想要害死你
礼堂里很黑,外面好大的风,好大的雨,还有雷她仿佛没有听见北堂淳的声音,眼睛僵直,自顾自的说下去,语气逐渐变得呆滞而阴森,每个字都被拉长:我真的好冷,好黑,到处都是鬼,他们一直看着我,离我越来越近我拼命跑,撞门,拍窗子,喊救命渐渐的,就跑不动了。
与安然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再说一遍,却令人毛骨悚然,少年低垂的头一点点抬起,仿佛生了锈的机械一般,艰难的卡顿着,每动一下都仿佛能听到骨骼的摩擦声,催眠室昏暗的光线下,那张惨白的脸仿佛来自坟墓,发出的声音却努力的温柔着:学弟我真的好冷,好害怕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来陪我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再也不分开
她的手一点点摸了上去,冰冷苍白的手碰到北堂淳肌肤的一瞬间,北堂淳发出一声短促惊恐的叫声,触电一般向后挪去,那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咯咯的骨骼搓动声:来陪我来陪我吧我一个人好冷
呼吸断绝,脖子被一点点收紧,连救命两个字都发不出,北堂淳拼命拍打推拒,但那双手却仿佛来自地狱,冰冷纤细的手指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紧
好在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欧阳焕扑过来,抱着安然向后拖:安然!安然你醒醒,放手!快放手!
欧阳兰拼命掰他的手,两个人终于被分开,北堂淳眼睛一闭,痛快晕了过去,欧阳兰抱着他奋力向后拖,远离那个女鬼,欧阳焕利用体重的优势将安然按在沙发上:安然你醒醒!安德鲁先生,快想想办法!
啪的一声,灯光骤亮,几个人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欧阳焕回神,愣愣看着安然,那张漂亮的脸蛋正满不在乎的笑着,哪有半点阴森恐怖?愣愣道:你,你没事吧?
有事。安然道:你再不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欧阳焕连忙起身退开。
安德鲁和欧阳兰一起,将昏厥的北堂淳安置在沙发上,得知北堂淳没事后,欧阳兰气势汹汹冲来,一耳光扇向安然。
喂!安然轻松抓住她的手腕,推开,道:我们的交易可不包含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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