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又要吵起来,年纪大点的警察吃完了泡面,过来一掌拍桌子上,特别凶地说:“你们仨把这儿当什么,好好交代。”
古思钰坐在椅子上望着他,莫名觉得有点眼熟,看了半分钟,她把手指往回抽,霍君娴攥得还挺紧,给她指头都攥红了。古思钰说:“是,我是想跑,靳远森答应带我跑。”
前段真后半假,靳远森盯着古思钰,似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弄……”
“你要怎么样?”上年纪的警察瞪回去,“看看你在哪儿?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其实,警察不应该对他那么凶,在座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在说真话,但是只有他的真话最像假话。
警察问古思钰:“你为什么想跑,拿刀捅他又是什么意思。”
古思钰说:“我跟他老婆感情不和,闹了一点小矛盾。捅他是因为……他跟我爸长得特像。”
说到这个靳远森就皱眉,他手插着腰,“谁跟你爸像了,你爸不是在坐牢吗?”
“我问话呢,你插什么嘴?”警察呵斥回去。
靳远森抿紧了唇,连带把这个警察也恨上,怎么着他也是霍氏的前任董事,居然敢对他这么没礼貌。
古思钰就继续编,反正不承认自己想捅人,都怪靳远森跟她爸长得像,一时没控制住冲动了。说得靳远森心情复杂,自己怀疑自己,拿手机看了几次自己的脸,压根不相信自己现在很老。
这事没实质性伤害,警察问清状况希望他们走调和程序,仨人都口供不一样,最后来了三个律师,余渐白这边认定是靳远森绑架威胁,纪律师帮古思钰认定靳远森长的像她爸才动刀子吓唬,而靳远森的律师认定古思钰想搞死他,是谋杀。
警察也来火,要不是顾及这仨人的身份,早弄局子里关起来了,听着他们吵了两个小时,厉声问他们和不和解,不和解的话就立案,从头到尾的查,查他们仨到底因为什么出现在那儿。
在场除了古思钰,估计都不想把事儿闹大,靳远森也有事儿要干,真查到他今儿跟谁见面,日了大草,他以后要干的事儿全白搭。
警察让他们互相道歉,做个笔录这事就算结了,再做思想教育,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别整的跟小孩儿一样冲动。
仨人都没道歉,笔录倒是做了,年纪大的警察打字,问一个问题古思钰回一句话,最后把笔录打印出来叫古思钰签字抄话。
古思钰瞅了一眼,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记录了,她抄写电脑后面那段话“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所述一致……”,抄完递过去给警察,警察翻了翻,看到上头签字,念道:“古思钰,名儿挺熟悉……”
“……嗯。”
警察仔细看她,认出来了,很惊讶。
当初古思钰捅她爸那个案子,就是他办的,那会他并不是坐在电脑后头打字,是站在旁边教古思钰写名字,看到古思钰手上触目惊心的烫伤疤,然后握着她的手哭了。
一晃十年,挺唏嘘的。
警察翻了翻笔录,说:“身.份证也要写。”
从警察局出来,凌晨两点了,能听到里面警局的抱怨声,还有警察的八卦声,那个老警察很感叹的说起当年的事儿。
这个点警察还要处理在她们的感情纠纷,就挺辛苦他们的。
靳远森在门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身后是秘书和助理,他狠狠地睨一眼霍君娴,不敢跟霍君娴横,目光瞥向古思钰说了一声活该。
她们没有采用歇斯底里的吵架方式来欺骗靳远森,首先霍君娴不会大声嚷嚷、她很安静,而古思钰不会红眼睛,一向用拳头说话。倘若俩人大动干戈,真就挺奇怪的。
这种别扭、疯狂的,安静的、极度扭曲的方式才适合她们。
在靳远森的视线中,霍君娴牵起古思钰的手,她把古思钰带进车子里,手紧紧地抓住她,进了车子还把人往怀里拽。
陈涛来开车,进局子这事儿太大,把他给惊动了,大半夜跟秘书一块过来解决。车子开远了,她们就开始接吻,方才攒着一把劲儿,古思钰坐在霍君娴腿上勾着她的脖子亲,在霍君娴要环抱她的腰时,古思钰把车座压了下去,欺身而下。
膝盖压进灰色的高级皮制座椅里,细微的嘎吱声传进耳朵。
停歇,霍君娴望着古思钰,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低的,“怎么了?”
疯狂的劲儿没过,古思钰还记得自己被拖下车的触感,霍君娴疯了似的捏着她的腰把她往外拖,那会古思钰很狼狈。
“你说怎么了?”
古思钰掐着她的腰把她往下拽,霍君娴极力的抓住的扶手,“在车上别脱我衣服。”
她想哪儿去了?
古思钰只是想把俩人的高度拉到一样,再亲下去霍君娴哼了一声,古思钰奋力的吻她,唇压着唇,有时咬不到什么,就是瞎啃。
累了古思钰趴在霍君娴身上,霍君娴在喘气,呼吸落在耳边烫到了古思钰,古思钰抵着她的脖颈发出哼哼的声音。
古思钰闭着眼睛,去碰她的脸颊,她们侧卧着嘴唇挨在一起,轻轻浅浅的啄。
亲了很久,狭窄的座椅里,她们是塞进罐头瓶里的果瓣,相互挤压彼此的甜。
车子停了下来,挡板早早升起来了,陈涛注意不到她们的动作,他下去抽烟,俩人还赖在里面亲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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