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森嗤了声,心说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是不是吃醋,介于两个人还要合作,他憋着没说,只是道:“游婉月跟我分手时跟你这个表情一模一样,她当时就坐你这个位置。”靳远森就是故意恶心古思钰选在这里,“可惜没录像,不然能让你好好对比一下,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烦不烦啊,别你妈胡说。”古思钰很烦躁,捏着咖啡杯要往他脸上泼,靳远森脸往前凑,“她当初也是这么泼我的,没多久就像狗一样跟着霍君娴,求霍君娴爱爱她。还跟我说什么霍君娴很温柔,对她很好,她受伤会给她擦眼泪,会给她买一切她想要的,每天给她做美食。啧啧,我都听笑了,这么沉迷感情,为什么当初要谈物质嫁给邵柏名那个废物?邵柏名不也挺爱她的吗?我对她不也挺好的吗?花言巧语和未来我没有说过吗?”
有些人的花言巧语一眼能看穿,可有些人的花言巧语是蜜罐子的糖,虎头虎脑的一头扎进去再没有出头之日。
古思钰手攥紧,把咖啡杯放下来,她摊牌一般地说:“靳远森,你个傻逼,我是装的,我故意装成这样,其实是为了骗你的钱。”
“你觉得我信吗?”靳远森笑得得意,推了下眼镜,让古思钰透过镜片看看自己的样子,“本来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清醒,能跟你好好谈合作,没想到你还不如我。你就装吧,你扪心自问分得清自己什么时候在装,什么时候没有装吗,你知道你刚刚从陈涛车上下来的表情像什么吗?你就像霍君娴圈养的一只狗。”
“你监视我?”
“我监视你?你以为霍君娴没监视你吗?”靳远森一步步拆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告诉你一个很真的道理。”
古思钰沉默。
靳远森说:“一个坏人半途变好,下场是不得好死。死了别人也不会记住她余下的时光里有多么英勇就义,只会觉得她遗臭万年往她坟墓上吐口水,像你这样半路骗不下去的,下场更惨,会把自己一切赔进去,蠢货。”
两个人吵架太凶了,服务生赶紧过来劝,也请求她们不要打扰到别的客人。
古思钰咬着嘴唇,靳远森维持风度喝了一口咖啡,短暂的平息,等服务生回去,古思钰冲着他笑了下,“靳远森,你小看我了。”
“不是我小看你了,是你爱上了她。”
古思钰呼了口气,朝着他伸手,靳远森没动,古思钰把文件拿过来刷刷签字,签完鄙夷的看他,“就给一半的一半,你也是说得出口。”
靳远森冷冷的瞥她,“你知道一半的一半是多少钱吗?是多少人几千年几万年都挣不到的钱。”
“哦。”古思钰说:“钱骗多了,对数字有点无感,你给我一半我也给你一半。”
她把文件撕下一半推给靳远森。
靳远森心里很愤怒,无感了还骗钱?当然他没问,因为这个问题他很清楚答案,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尽,哪怕钱怎么花都花不完,还是要继续搞钱,少挣一点就会恐慌。
比如他,要不是古思钰开的条件如此诱惑,以他这么扣扣搜搜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跟古思钰做交易。
古思钰签完字起身,要走的时候,她折回来拿起咖啡对着靳远森的脸泼了过去。
咖啡液淋湿了靳远森的脸,他不慌不忙的把眼镜摘了下来,他已经预料到了,并没有多生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出了咖啡厅,古思钰挑了下眉,斜视靳远森的方向,蠢货,我骗你,你当真也就算了,把真相告诉你,你还特么的不信。
古思钰觉得自己演得挺好,她胡思乱想,以后钱多得没地儿花,她就给自己买个角色,她也进拍个戏。拍女骗子的一生,她脚踩渣男,麻溜的搞走几个亿……就是霍君娴那个胸一看就过不了审,这要是拍出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挺亏的,算了。
然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耳朵,靳远森跟个泼男一样,把她耳朵吵麻了,那些话魔音入耳似的,在她耳朵里盘旋。
靳远森擦干净眼镜回到车上,助理赶紧递给他干净的衣服,靳远森换了件西装,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来时料到了会这样,所以特地备了一件衣服。
助理拍他马屁,说他很快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靳远森跟霍君娴斗了几年,可算要见分晓了,要扬眉吐气一番了,他一边翻文件一边笑,说:“古思钰那个蠢货,她怕是不知道我在房地产人脉有多广,她以为给我一半信息我就没办法了吗?拔出萝卜带出泥,我早晚把后面的东西弄出来。”他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他撇去一点财产,能分到霍君娴一半财产怎么都是赚,而且有这些他的官司稳赢不输,他还能把财产护住了。靳远森嘴上潇洒,想想方才给出去的那些财产还是很心疼,以后得想个办法要回来,最重要的是以后不能随便花钱。
得意完,靳远森跟助理说,“你把照片放出去,谁要是能查出那几个房子在哪儿,把房产证明给我弄来,我奖金一万。”
“奖金一万?”助理眯着眼睛。
靳远森点头,势在必得。
助理说:“就是,这个价格会不会太低了,一万块的话……”对上靳远森的冷眼,他忙说:“靳总,这个房产怎么看都不像在国内,查信息要来回跑,交通费就去了大几千,这些排除掉,可能挣不到钱,接单的人应该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