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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这张羊脸真的太有欺骗性了,再加上这家伙最近不明原因的示好,易鹤野已经几乎快要丧失警觉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就听小羊故作惊讶道:“大清早的就自虐,你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易鹤野看了他一眼,方才被那一杯热牛奶骗来的小小感动立刻消散,他面无表情地起身,转身走到电闸前。
    小羊立刻怂了,虚空抱住他的手指阻拦:“哎呀,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易鹤野懒得听,手扒拉到电闸开关上。
    “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小羊说。
    易鹤野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大概是被易鹤野临走前放的狠话刺激到,安全科最近的工作效率瞬间呈几何倍数增长。
    在易鹤野和噩梦缠斗的一夜里,安羽$*西gt;gt;整全科上上下下数千人彻夜未眠,对这位可疑的“哔先生”展开了地毯式的排查。
    终于,在太阳上山前传来了好消息——这位被大数据强行抹除的人,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丝马脚。
    “我靠……还要不要人活了……”
    网安总部,宋洲舟红着眼睛在电脑面前,面色崩溃——他早上四点,就被安全科的电话吵醒,要他从一条视频的观看记录倒追,搜索出这个蓝羊生前在网络上的行踪,从而还原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其实,搜个人对他来说也没有多痛苦,痛苦的是,安全科那群人一个个都是社交暴kong分子,动不动就要跟他打视频通话,甚至还有要登门拜访的,简直让他精神崩溃。
    宋洲舟一边流着汗,一边对手边的AI 助手说:“所有的视频电话全部挂断,给他们回短信说不方便接,让他们给我发消息。”
    他痛苦地敲着键盘,有气无力道:“再有要上门的,就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讣告存在桌面上,日期改一下就可以发。”
    宋洲舟觉得自己需要吸氧——别说假死了,真来个一波穿制服的上门来,他可以给他们表演一个现场暴毙。
    和其他部门的领导不一样,宋洲舟没有且不想要一些下属,他反复重申自己一个人干活的效率比一个组能高出几千倍,才避免了自己办公室还有别人出现的恐怖画面出现。
    此时,他头昏脑涨地孤军奋战,直到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之时,面前的画面突然在他眼前闪过一丝光亮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信息,又跟先前几个支离破碎的线索糅合在一起,这才骂了一句脏话:“我靠……怎么是他?”
    裴向锦接到宋洲舟的电话,正在和四维网络方面耐心沟通——现在无论四维的立场如何、到底做没做过亏心事,他们都已经成为对抗蓝羊的关键一环。
    毕竟人也是他们的,游戏也是他们的,但尽管已经到东窗事发的地步,对方仍然一口咬死不承认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没有,裴警官。”刘思维这样对他说,“FOUR女士已经退出一线工作很久了,机器人年久失修就和老年人容易罹患阿尔茨海默症一样,说胡话,并非本意。”
    裴向锦听得一肚子恼火,以至于看见宋洲舟打来的电话,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了刘思维的通话。
    他听着那边社恐人结结巴巴的阐述,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什么?是你的学长?”
    “对、对。”宋洲舟紧张兮兮道,“他叫方春阳,是大学时期很、很厉害的人物,专业是游、游戏设计……”
    宋洲舟就读的图灵信科大,是世界超一流水平的工科大学,网络安全和计算机科学等学科常年世界排名第一,方春阳能进入这个大学就读游戏专业,也注定是这个专业领域的佼佼者。
    “这、这个人……跟我不是一个专业的,所、所以了解的不多……”宋洲舟结结巴巴地道,“我已经把他的相关资料恢复了,你们可以自己看一下……”
    这个世界上能和宋洲舟有交集的人屈指可数,裴向锦对此也毫不意外:“好。”
    “那、那我……”宋洲舟一身冷汗地想要挂电话,又被裴向锦打断了。
    “你对这个人有什么印象吗?比如大学时候有没有什么偏执倾向?”
    宋洲舟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但迫于想要快点结束通话的压力,他的脑海突然高速运转起来。
    “我记得他以前因为违反禁区条令被带走过。”宋洲舟说,“大学的时候,因为这个事情还闹得挺大的……”
    裴向锦皱起了眉,对于普通人来说,禁区就是指A区,一个只有精英可以进出的神秘生活圈,也就是简云闲出生长大的地方。
    “其他的你找别人问吧……”宋洲舟拿起氧气面罩,轻轻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面部表情逐渐安详,“我只能到此为止了……”
    裴向锦挂了电话,立刻展开了对这个人的排查。
    宋洲舟做事很细致,搜索来的信息非常齐全,甚至包含了方春阳曾经的一些私人博客记录。
    他没有功夫一个字一个字耐心的看,而是根据关键词检索,先把想要的内容挑了出来。
    这一筛选,裴向锦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这个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在网络上搜罗所有A区的照片、视频资料,有官方的、还有偷拍的,有些甚至是在暗网上才能找得到的地下资料。
    再看他的日记和大学作业,几乎每个字句都透露着对于现实生活的厌弃,和对自然主义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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