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笑非笑道:那么,合作愉快,鹤见君。
而鹤见云谷微微颔首,留下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离开了首领办公室。
他看了眼缓慢上升的电梯数字,从楼道窗口一跃而下,循着来时的记忆往地牢方向奔去。
然后就撞见了怀里抱着桃枝的中原中也。
鹤见云谷:给我看看,还没死吧?
中原中也惊了:当然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鹤见云谷:这么没用?不会是被你打晕的吧?
中原中也:
真的?鹤见云谷对他微微挑眉,又低头看了眼他臂弯里睡得安详的桃枝,挺厉害啊,中原君。
他光是稍微想象一下妹妹醒来时的样子,已经要忍不住笑了。
中原中也叹气: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刚让她嗯,就收到首领让我停手的命令。
是昏过去了吧。鹤见云谷一针见血,赞美道,你可太厉害了!对了,如果是趁着桃枝不注意偷袭的话,她会格外生气哦。
中原中也:
鹤见云谷:原来如此,那就先祝你分手快乐吧,再见。
等、等一下
但鹤见云谷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我做了一个好诡异的梦。
梦中的我坐在梳妆镜前,低头一看,穿身穿鱼尾白纱,无名指上套着婚戒。
我无法控制自己,尽管抗拒,依然和一个看不清面庞的男人走完了婚礼流程。
再一睁眼就站在了家门前,门口的表札印着楼栋号与中原的姓氏。
我稍微松了口气,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客厅衣架上挂着条红色旧围巾,应该是男款。
厨房里似乎有人,我推门一看
中原中也系着卡通印花围裙,额发梳起,侧脸线条嶙峋。他比我的中也君要年长几岁,气质也更危险,侧目望过来的时候尤其叫人不寒而栗,钴蓝眼眸映出我怔愣的神情。
他扬眉对我笑了下:今天回来这么早?汤还要一会。
我问:中也君?
他:嗯?我想不到话题,于是复读了他的话:你今天也挺早哦。
中原中也盯着我:?
说什么傻话?我又没工作。他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从冰箱里拿了瓶橘子汽水递给我,去看电视吧。
我听话地坐回了沙发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拜托,中也君怎么可能是全职主夫?
于是我醒来,猛然喘了几口气,大脑依然昏沉。
我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在熟悉的地方,迷迷瞪瞪地坐起身。
这是间阔气而空荡的办公室,装修摆设价值不菲。我拖着步子往门口走去,刚推开一条缝,就听见一道男声毕恭毕敬道:中原先生去森首领那里汇报任务,请您稍等片刻。
啊。
我想起来了。
我捏着门把手的手指蓦然收紧:告诉我,首领办公室在哪里?
守候在门口的黑西服只是重复:请您稍等。
下一秒,火焰擦着缝隙吞噬了整道金属门,一反物理学规律将它变作黑漆漆的碳化物。
我看见黑西服的肩膀抖了抖。
算了。我突然意兴阑珊,不想死滚远点。
他果然没敢拦我。
心情很不妙,现在只想回去睡一觉,然后再找中原中也算账。
坏家伙。
混蛋。
不可饶恕。
然而天不遂人愿,电梯厢门打开,我抬头就对上了中原中也的视线。
我:
他眼睛亮了亮:桃枝。然后心虚地抿唇,抱歉,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阴阳怪气道:托您的福,哪里都不舒服。
中原中也垂下脑袋:对不起。
我努力压制火气:离我远点。
他顿了顿:嗯不要。
我:????
我血压噌噌飙升,对着他的脸颊果断出拳:中原中也,你
中原中也的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完全没有要躲开的意思,我的拳头在他面颊边上堪堪停下。
几秒后,他抿唇笑了下,瞳孔闪着清凌凌的光,明亮又狡黠。
好像在说,你果然舍不得。
我绝望了,中原中也,他怎么可以这么这么混蛋啊!
而这个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还能更加得寸进尺。趁我愣神的功夫,中原中也微微屈身,伸臂将我抱进怀里,我手忙脚乱,不得不紧紧环住他的肩膀。
他抬头,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嘴唇似有若无地贴上来。
看在恋爱纪念日的份上,原谅我吧?中原中也哑然低笑,求你了,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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