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氪星当年的统治方式比乌托邦还要乌托邦,别提基因剪裁技术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氪星人都是直接基因编辑定向表达造出来的。
但显然联邦和氪星完全不一样,他们的科学伦理道德水准很高,连克隆人和生化人技术都不允许普及,就更别提基因定向表达了。
布鲁斯:“你现在能弄一个仪器出来?”
克拉克:“……不能。”
布鲁斯:“哦。”
克拉克:……
你好冷漠!
秘星印记中的那只眼球慢慢地移动着,缓缓望向了求助的路斯恩人。
在被那只眼睛盯住的瞬间,路斯恩人浑身一震,身上蜷缩着的树叶都立了起来。
那种仿佛被来自域外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过于可怕,他几乎感觉到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刹那间被无法抵抗的力量甩入暗无天日的深海,冰冷而黑暗,水压自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几乎让他的每一根纤维为之断裂。
在这一刻,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而在外人看来,他突然双目失去了神采,浑身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冰冷而阴暗的气流在整个居住站的中心广场上弥漫开来,让他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避免被这诡异的、危险的氛围所笼罩。
路斯恩人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看着自己手里的幼年树人重新焕发出生机。
明明是如此寒冷的、阴森的环境,他的孩子却枯木逢春,汹涌的生命力潺潺流淌,枯萎的枝干竟然重新恢复了生命。
惊喜、狂热与恐惧在他的脑海中如同交缠在一起的混乱的藤蔓,让他无法思考,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怀里逐渐恢复了平稳的呼吸,甚至已经有要醒来迹象的孩子。
——神迹。
神迹真的降临了。
只是一个眼神,只是瞬息之间,在全宇宙范围内都算得上是疑难杂症的基因病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治愈了。
极端唯物主义者全都目瞪口呆。
而那个路斯恩人已经像是疯了一般,又哭又笑,朝着秘星印记用他们种族的特殊方式行了最高规格的礼仪之后,便抱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他像是彻底疯癫了,一边哭一边笑一边跑跳着,嘴里还在用他们路斯恩人的语言念着什么难懂的话,什么神灵、信仰、福音……
这下,无论是不是极端唯物主义者,也无论对秘星之眼是否有着信仰,在面对这堪称奇迹的一幕时,所有人都禁不住动摇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突然爆发了。
“伟大的神灵,求您治愈我的残疾——”
“伟大的秘星之眼,我想重新见到我的家人——”
刹那之间,或是有声或是无声,无数人朝着秘星印记许愿。
就连大都会的人都开始动摇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都缓缓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们能不能也向这位神灵祈求,让祂带我们回到我们应该在的那个世界呢?
……
宇宙之外,霍索恩眯着眼睛看着半透明的球体,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力量很难从外部进入到这个宇宙中去,毕竟这个宇宙的根基在美梦这里,不过是个模拟的虚假宇宙,和地球所在的那个真实宇宙不可同日而语,他的力量一旦介入,很容易就把宇宙给弄没了。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极小一部分力量渗透进去,这部分力量治疗一个基因病肯定是绰绰有余,但再多就没有了。
霍索恩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在用着大铁锥绣花,一个不好就能捅出一个大洞来,直接把次元壁给捅碎了。
不过,展露一次神迹就已经足够了,做事还是得有分寸,不能太过分。
毕竟那些人的理智已经有点遭不住,开始陷入疯狂了。
这也是霍索恩故意将秘星印记留在居住站内的原因,只要有一个造像在,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仰望它,所有人都会在潜移默化中认同这个更高位面神灵的存在,信仰也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愈发坚定起来。
通俗来说,也就是……精神暗示与柔性洗脑。
但这一举动已经把他能够强行塞进去的那么一点点力量给耗尽了,也就是说,如果他想要继续实现别人的愿望,污染度可就难说了。
霍索恩轻轻抚摸了一下美梦的狗头,叹道:“现在只能希望我的星巢编外成员们能够听懂我的暗示,稍微给点力了。”
只要能把信仰给积累到临界点,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
而此时此刻,超英小分队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卢瑟皱起眉,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是某种魔法,还是我们暂时不能理解的科技?”
“祂为何会突然降临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居住站?”克拉克说道,“难道是因为伊恩吗?”
“……天然虫洞、掠夺者、棺材、启示。”布鲁斯沉吟道,“一切似乎都有些过于巧合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某种高层次的力量在操纵着呢?
伊恩此时正趴在围栏上,低头看着下方几乎陷入癫狂的人群,看起来他也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像是疯了一样。
“或许吧,这毕竟是他的梦境。”托尼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什么神神鬼鬼预言,我不感兴趣。我唯一有点兴趣的只有那写棺材,嘿,剩下的那些材料归我了,你们别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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