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被夺走报纸的中年男人刚想发火,就被衔尾蛇的眼神给吓退。他立刻举起双手,示意对方冷静,“okay,放松一点,不就是一张报纸,你拿去吧。”
衔尾蛇看着报纸副页的那个黑色加粗的标题——《入室连环杀手圣迪戈再次出现》,下面的文章具体描写了时隔二十多年,圣迪戈将过去的案子重新“复制”了一遍。而几天前在拉斯维加斯死去的一家人,只留下了一个男孩,被捆住手脚扔在客厅中,在他父母的尸体之间。报道说当年圣迪戈就曾经割喉一家夫妻,也留下了一个男孩。
“据警方的记载,当年灭门惨案的男孩可能是圣迪戈手下唯一存活下来的受害者。隶属于fbi的bau部门已经介入事件调查。”这是报道的最后一句话。
呼吸在加速,他能感觉到自己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尽管他呼吸得越来越急促。
“吉姆?”冬兵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衔尾蛇猛地回过头来,那绿眼睛中的锐利浓厚的杀意足以吓退任何一个彪形大汉,却只是让巴基皱了皱眉头而已,他更用力地握紧小蛇的肩头。
“我要去拉斯维加斯。”他粗重地说道。
“好。”巴基干脆答应。
他不会问衔尾蛇任何问题,除非他自己想说。巴基很清楚,在这种情绪下,小蛇不需要别人温柔的询问或是安抚,他只需要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的支持。
此地离拉斯维加斯并不算远,坐飞机也只花了两三个小时。等到衔尾蛇和冬兵在宾馆安顿下来之后,天色已经暗下去了,赌城的夜景显然魅惑诱人。
“我需要……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衔尾蛇对巴基说道,后者面无表情地点头。
当踏足故乡的那一刻起,衔尾蛇感觉恍然如梦,一切都物是人非——
当年莱顿家居住的社区是一个中产阶级社区,离市中心挺远,远离赌城的喧嚣和光亮。因为无论是亚当莱顿还是莉迪亚莱顿,他们都是喜欢安静生活的人。这个社区如此漂亮,笼罩在茂密的绿荫之下,即便在夜晚的时候,都能一窥白日的美好幸福。
路灯还是那个花纹,然而流行的栅栏式样却变得不同,几幢上了年岁的房屋仿佛沉淀着时光的浓郁,而翻修过的则显得新潮鲜亮。
二十多年的时光,这里的房屋主人早就易主几轮。就连布鲁斯和克拉克居住的房子,现在都住着一家四口的幸福白人家庭。衔尾蛇看了看铭牌,上面写着“怀特”这一个词。
而莱顿老宅的主人现在姓“拜恩”,小蛇在门口徘徊了一阵,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最终他长叹了口气,直接走上去按响了门铃。
隔着厚厚的门板,他能听见室内的铃声,响亮刺耳,拖着长长的音调——没有人吗?可为什么二楼的灯却是亮着的?
衔尾蛇眯了眯眼睛,他的手刚碰到门上,那扇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他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作为一个超能力者,他确实比常人胆大直接多了。
一楼客厅的灯光有些昏暗,因为只开了一小盏橙黄色的备用灯。在老照片一般的灯光下,地板上的血迹没有那么刺目,却散发着浓浓的诡异和不祥。
衔尾蛇稍微低头,看着那具头发斑白的尸体,睁着双眼,喉咙被割,并且刚咽气没多久。看在恰克的份上,他的尸体还是热的,虽然已经没了气息。
凶手在附近,他跑不远!
敏锐的感觉被调用起来,衔尾蛇听到二楼的窗户被打开,有重物掉落的声音,然后门口的草坪上传来很响的“沙沙”走路声。这说明对方走得很急,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小蛇估测了一下距离,准备瞬移过去,然而下一刻他却被打进来的手电筒灯光给晃瞎了眼。他伸出一只手挡住那道笔直射来的光柱,并听到一个厉声呵斥——
“fbi!把手举起来!”好极了,他现在能看清冲进来的探员,和他们手上的枪。
现在该怎么办?这真是个好问题。两种选择,第一、束手就擒,然后耗费上很多精力和这群探员讲明白,人不是他杀的;第二、瞬移走人,这样现在是轻松的,但难保有心人会联系到衔尾蛇身上,到时候那些政客又有了充分的理由来找复仇者麻烦。
小蛇叹了口气,他的余光瞥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上,于是下一刻就举起了双手。那个黑人探员一个健步冲上来,和另一个黑发女探员将他的手扭到背后铐起来。
这种普通制服,对衔尾蛇来说,当然是分分钟都困不住他的。
“你被捕了。”黑人探员在他耳边说道,以对犯罪分子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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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觉得被抓的这个男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自己的记忆从小就很好。
“他什么都不肯说?”瑞德站在单面玻璃外面,问道。
罗西和摩根从审问室里走出来,对小博士摇了摇头,“他只是说要打个电话。这是他的合法权力,一会儿送部电话进去。”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瑞德凑近了玻璃,从镜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觉得头一阵发晕,自从那次被连环杀手抓住,别逼注射毒品后,他就会时不时陷入恍惚中。
好在他没有上瘾,那次事件也没有留下什么别的后遗症。霍奇还让他专门去看过心理医生,对方出示的诊断报告说明他一点事都没有,恢复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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