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好大的力气……”by使劲全身力气都没阻止巴基脚步的摩根。
巴基冲到沙发边上,一把抱住衔尾蛇,收紧金属手臂避免对方在挣扎中伤害自己。他怀里的人牙关紧闭,浑身痉挛,从鼻腔里发出凄惨的哀嚎。
“吉姆,吉姆,醒醒。”巴基徒劳地喊道,他扫过艾米丽的眼神冰冷而血腥。
衔尾蛇猛烈地抽搐了两下,最终不动了。他皱着眉头昏迷在巴基的怀里,后者猛地抬头瞪向bau的探员们,声音干涩冷冽“医生。”
倒霉的事情总是一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但世事往往如此。
这边衔尾蛇刚因为受刺激过度而昏迷不醒,门外的警员又传来瑞德昏倒在自动贩卖机之前的事情。霍奇探员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差点连扑克脸都没保持住。
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都往医院送了,急诊室的医生确认他们的生理体征没问题。至于为什么会不醒,可能要去问神经科或者心理科室的医生。
“最好再去做个全身检查,核磁共振,验血……因为不知道什么病因,确保安全……”医生穿着素白色的大褂,在走廊一处低声和几个人说道。
巴基什么都没说,就在医生递过来的单子下面签名,然后掏出了一张黑卡。这是衔尾蛇给他的,而衔尾蛇有两张,他自己留着托尼给的那张(因为托尼有时候心血来潮会查账),提姆给的那张就送给了巴基。
病人被送进医疗室检测,巴基和探员们泾渭分明地坐在两边。他依旧好好地遮挡着自己的金属手臂,眼神平静……不,应该说是无神地看向远处墙壁发呆。
墙壁上有黄褐色的痕迹,不知道是哪一个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留下来的脚印。巴基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想这些,他只知道自从自己脱离了九头蛇洗脑之后,记忆就时不时涌出一部分,猝不及防,让人又爱又恨。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脑海中出现的景象却是小蛇。
不,不是洗脑后的搭档衔尾蛇,而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孩子。脸上还带着青春的小雀斑,眼中是这个年纪的人固有的天真单纯,当然,普通高中生能有什么烦恼?毕业舞会穿什么吗?他当然不像之后的衔尾蛇一样,承担着如此浓重的黑暗和痛苦。
那时的詹姆斯莱顿,像是未染阴沉的灯光,让人温暖,却又嗤之以鼻。
即便巴基恢复了记忆,以巴恩斯的角度来说,当年吉姆做法仍旧太愚蠢。因为顾忌着他被“仇人”追杀而不敢送他去医院,妄想独自护住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一对叫做蝙蝠侠和超人的养父们,那个孩子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他的手上会多沾上一家人的鲜血,而未来他也不会遇到衔尾蛇作为搭档,更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巴基记得他杀死那家人后的崩溃,几十年来,唯一对他伸出援手的人……还是死在了他手上。
他记得在那个宁静的夜晚,在蝙蝠侠准备的安全屋里,那个有着浓郁绿眼睛的年轻人,被迫一遍又一遍念着美国队长的事迹,露出苦涩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巴基低头笑了起来,当然小蛇会对斯蒂夫过敏,可是那一晚除了美国队长的事迹外,他还听到了其它的声音。令他记忆深刻,即便到如今都没有忘记——
两颗心一起跳动的节奏,在极静的夜晚,彼此响应,犹如缠绕在一起的枝蔓。
“病人醒了,谁是家属?”医疗人员走出来说道。
巴基不等bau众人反应,他几步走进去,在病床边跪下来,握住对方苍白的手。他抬头,和那双浓郁的宝石绿眼睛对上,衔尾蛇的眼神很平静,却有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又一次听到了两颗心彼此呼应跳动的旋律……
“嘘,让我靠一下。”小蛇如此说道,他将头倚靠在巴基强壮的手臂上。
摩根和罗西探员在旁边体贴地等了一会儿,直到衔尾蛇抬起头后,才歉意地问道:“很抱歉给你带来的伤害,但莱顿先生,你有想起任何事情吗?”
衔尾蛇抿着唇,摇了摇头,他看起来也很沮丧,“我没法看,去看那个人,我做不到。”
罗西探员点点头,表示了解。既然从詹姆斯莱顿这里得不到线索,他们只能试着从另一个角度侧写,希望歌西亚那边能有些好消息。
“你在骗他们?”巴基低着头,凑找小蛇耳边轻语。
“我看见了,巴基,我看见了他衣服上的标签。”衔尾蛇脸色苍白,他的嘴唇顺着巴基的耳朵轮廓慢慢挪动,最后伸出舌头闪电般地舔了过去,又在下一秒收回。
巴基咳了一声,却没有拒绝。
“你想亲自去找他报仇?你想杀了他的话,我会帮你。”巴基平静地说道。没错,他是离开九头蛇了,但不代表他不会再下杀手,尤其是这种死有余辜的人渣。
“我需要贾维斯帮忙,这事要瞒着tm,你知道芬奇和里斯都是什么样的人。”衔尾蛇收回了舌头,双眼平静地看着雪白的医院天花板。
他并没有决定杀人,他只是想亲自看看,那个毁了他一生的杀手是什么样的?他也很想去问问,为什么他要杀人,为什么……又单独放过了他?
小蛇知道布鲁斯绝对不会同意他杀人报仇,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一旦被蝙蝠侠知道,等待他的就是被扫地出门。保护人类是一回事,徇私谋杀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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