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桶一样的男人趾高气昂地任由服务生检查,我说,好了没有?你知道我耽误的时间能做多少事了吗?在转身的瞬间,一枚小巧的蓝牙耳机从他的掌心滑到了手背。
服务生连忙陪着笑,已经结束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安检也是为了保障各位客人的安全。您对什么项目有意向呢,需要我为您介绍吗?
男人摆了摆手,不必了,我随便看看。大概是出于对自己的自信,他只兑换了一百万日元的筹码,十枚小巧的筹码被他圆滚滚的手握在掌心,多少有些滑稽。
这个数目对于工薪阶层来说是三到五个月的收入,但在这里多少就有些不够用了。
服务生挂着职业式的微笑,目送他一步一步挪向距离大门最近的老虎机,耐心等着他在几分钟后回来更换筹码。
你刚刚演得还真是浮夸啊,我还以为你要暴露了。男人的耳机里传来这样的声音,他嘴巴没有移动,却发出了微小的声音,有钱人的怪癖多的是,没什么奇怪的。而我的伪装嘛,除非本尊出现,不然我想不到有什么暴露的理由。
就是吧一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了,他的心好痛啊。
虽然母亲每个月都会打不少的生活费,但也没有到过分奢侈的地步,而且制作魔术道具可是相当烧钱的一项工作,为了凑齐起步资金,黑羽快斗不得不向自己远在国外的老妈低头借了一点钱。好在他身边另外一名同伙也在同样低声下气跟家里借钱,两个人对视时,竟然不知道对方眼里是同病相怜还是幸灾乐祸。
黑羽快斗像是为了确认赌场里都有什么项目一样,插着兜满场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目光时不时从墙上的监控划过,他随手从场边桌上的香槟塔中拿下一杯,才抿了一口就差点因酒精的味道而扑克脸破碎,他若无其事地握着酒杯继续走动,并不准备再碰它哪怕一口,表面上的摄像头不多,实则隐藏的摄像头多到数不过来,花盆、桌椅甚至是服务生身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在这里作弊可不容易啊。
哦?连基德也不行吗?江户川柯南有意加重了读音,有看到配电室或是机房的地方吗?
你真是明知故问诶,不行的话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黑羽快斗撇了撇嘴,我正在找,这个地方的布置有问题,简直就像是迷宫一样。
一排排的灯带与射灯让底下的大厅明亮如白昼,墙上悬挂着许多本该保存在博物馆中的名画,黑羽快斗初步确认了一下,最起码有一大半是真迹。
江户川柯南快速地敲打着键盘,眼前三块屏幕正亮着不同的画面,足以令人眼花缭乱,他分神关注着其中一面的画面,来自黑羽快斗颈间领结里的摄像头,看到黑羽快斗在一台老虎机前坐下,才沉声说道,小心一点,不要做得太明显了。
黑羽快斗弯起唇角,筹码抛进定制的机器内,拉动摇杆,当然,看我的吧。
我说的不是项目,而是江户川柯南没说下去,因为这只是他的猜测。
为了寻找到教授,侦探们决定各自出发,前往最适合进行情报或者是金钱交易的地方,只是他们也并不是没有产生分歧。
其中一名侦探就对此并不积极,我说,各位,我们真的有必要去探究教授是谁吗?
名为三明的不苟言笑的警官反问道:为什么不?
那名中年侦探冷笑着将烟叼在嘴中,你们看,教授所策划的案件里的死者,我说一声罪有应得也不为过吧。你们真的没有人为他们的死而在心里感到哪怕一丝的庆幸吗?为他们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犯下任何的案子。
如果抓住了教授,从今以后,又有谁能让那些逃脱法律之人付出代价?
打断了他的人,出乎意料的是毛利小五郎,曾经作为警察的他用两指按灭了他指尖的烟,眼神沉静而清明,该找出他们的罪证的人,不就是我们侦探吗?抱歉啊,小子,会议室禁止吸烟。
这句话令会议室的所有人都有所震动,但不等他们说什么,毛利小五郎已经仰天大喊一声,你以为我从刚刚开始忍了多久啊!我也好想来一根啊!
大为所动的服部平次当场一头栽在了桌子上对不起大叔,以为你会帅下去的我才是笨蛋
不过这个插曲倒是提醒了江户川柯南一件事。
基德,你也察觉到了吧。
黑羽快斗目不斜视,他已经把半数筹码都输在老虎机上了,可还是乐此不疲地重复着,当然,右手边的麻将桌上,坐在南风位置上那个是前阵子上位的议员,虽然他伪装过了,不过这种伪装在我眼里什么也不算。
嗯,所以,不排除警视厅上层也有人参与这里的可能性,我们两个的行动不能暴露给其他人,哪怕是十三人之一。服部正在为我们掩护,除此之外的知情者只有安室先生,我们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有援军。江户川柯南判断不出他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那么轻松,只能这样提醒着他,倒不是给友军浇凉水,而是他们必须做好最糟糕的打算,而且说到底,你根本没有参与这项计划的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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