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泽霖急忙喊了掌柜去找大夫,便抱起了合欢走上了楼。
不一会儿,掌柜请了甘御清来,他一见躺在床上的是合欢,便立刻把手搭在合欢的脉上,随后眉头皱了皱,问道:“这位姑娘之前是否有出现过幻症?”
“在下不知,碰到她的时候,她就晕倒了,可有大碍吗?”沉泽霖回道。
甘御清舒缓了眉头,微笑着说道:“哦,公子莫急,只是睡眠不足,神疲体倦,加之又淋了雨,多休息便可,另外可以多饮些茶水。”
心下却想着:“这姑娘怎么和那位公子一样似乎都出现了幻症,难道是都饮用了翠玉茶?这个茶已经消失了很久,这次又是在哪里出现的呢?”
合欢醒来已是躺在床上。
“这里是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此时已到了晚上,沉泽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见她起了身,便关切地答到:“姑娘莫担心,这是我的客房,御清回春堂的郎中先生在你晕倒之后来看过了,说你只是睡眠不足,身子疲乏,又淋了些雨,多休息便可。”
“劳烦公子了。”
“姑娘为何去淋雨,是和大家一样庆祝渝州终于下雨了吗?”
合欢想说些什么,但又不能和盘托出,便低了低头,结果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裙,这才发现原本的红似火焰变成了白素如缟,如今的她脸色有些苍白,也正映了这颜色,但她却觉得十分别扭,便问道:“这衣裳……”
“哦,是……何家二少爷给的,他看到你晕倒了,浑身湿答答的,十分担心,随后便拿来了衣裳,真不知道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女子的衣物?”他边笑边摇摇头地说道。
合欢心道:“这衣裳难道是那女扮男装的姑娘的?”
“在下可没什么姑娘衣裳,也就有些茶叶,大夫说你最好要多饮些茶,我便把自家的茶叶泡了给你试试。”
说完,便拿起茶壶,到了杯热茶递给她。
合欢接过去,玉指触碰到了他温热的指尖,仿佛一股暖流渗透到她的血液里,一直流进了她的心窝里。不知道那到底是他的手指温热,还是那茶的温热。
她吹了吹漂浮在杯中的茶叶卷儿,那茶水泛起了层层流波,好似她眼中含羞的盈盈春水荡漾了起来。然后,轻呷了呷那热茶,只是一小口,但她却感觉如潮水般涌入口腔,在腹中翻腾。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上次正问的时候被姑娘身边的公子给打断了……”
“小女子名叫合欢。”她羞涩地答道。
“百年好合,相得甚欢。好名字!”沉泽霖想起了她穿红裙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合欢姑娘还是着红裙好看。”
合欢听得他这么夸自己,心中十分欣喜,本是有些苍白的脸庞似乎又浮起了血色,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又抿了口茶来掩饰她内心的悸动。
趁这个功夫,余光偷瞄了瞄沉泽霖,只见他目光澄澈,波澜不惊,不像自己,眼里好似数匹骏马在飞驰,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想到这里,却突然想问他一句:“清白真的那么重要吗?”
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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