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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雅若想的一样,齐毅将整件事承担下来。
    他派巴图去和季言交涉,只说是牧马时,马匹不小心吃到苦马豆草,害马发了狂。
    对此,牧场愿意承担一切赔偿,或者也可以走民事诉讼。
    只是雅若没想到,她在牧场呆了这么多些年,总以为就算发生这些事情,齐哥也不敢对她怎样,毕竟再怎么说那女人也走了。
    一个离开了的女人还能对男人产生怎样的蛊惑?
    要知道现在陪在齐哥身边的,只剩她一个了。
    她虽是比不过那女人,但比起牧场里的其他姑娘还是要漂亮许多。
    相信只要再过段时日,齐哥就会忘记那女人,心甘情愿和她在一起。
    可出乎意料的是,当夜她就被齐毅赶去秋牧场,甚至没有让她在恩和牧场呆到第二日清晨再走。
    对外只说是让她提前去那里为秋季牧场迁徙做准备,但牧场其他人见状也都暗暗猜测,高苒走这件事一定同她有关。
    甚至她半夜离开时,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孩子因害怕齐毅动怒,都没敢来送她。
    高苒回到北京,忙了两日,抽了空闲去看望季言。
    对于他的伤情,季家请了国内最权威的骨科医生来瞧,说没有大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季老太太强烈干涉下,季言只得躺在病床养伤。
    私立医院,病房消毒水味刺鼻浓郁。
    高苒推门而入,还没打招呼,季桑桑便忙放下游戏机,兴冲冲过去拉她手,“苒苒,想死你了,呜呜呜!”
    季言坐在病床,背靠墙壁,低眸看着公司报表,上身是很普通的蓝灰条纹病号服,却偏偏被他穿出一股子精致儒雅。
    右手背打着点滴,听见季桑桑欢呼,忙抬眸,修长胳臂不可控向上抬,输液管也跟着轻微晃动。
    “我说没见过世面的冤种哥,咱能见到苒苒能别这么激动么?”季桑桑说完,又跟护士一起去检查他的输液针,看有没有被碰掉。
    护士围拢在男人床前,他的视线却只落在远他几步之远的女人身上,眉眼含着淡淡笑靥,唇色青白,“苒苒,你来了。”
    高苒轻微颔首,随手将在医院门口买的鲜花,交给病房女佣。
    看得出季老太太很担心季言,连身边跟着用了多年的佣人都特地赶到医院,专门伺候他。
    “苒苒,你给我哥带了吃的?”
    季桑桑发现新大陆般,跑过去拎起桌上食品袋,“这下我哥终于肯吃东西了。你都不知道他这几天发什么劳什子神经病,怎么劝都不肯吃东西,所以才被医生按住吊营养针。”
    说着,揭开餐盒盖子,一股香气氤氲病房。
    “呀,还是我哥最喜欢吃的青菜瘦肉粥。”
    身旁女佣早有眼力见的迎上来说小姐我来吧,便拿着瓷勺往小碗里舀粥。
    “苒苒,是特地带给我的么?”男人眼神闪着细碎亮光,无比期待。
    “嗯。”高苒声音还是那般清冷,“这家店粥味道不错。”
    她今日穿了件素白鱼尾裙,幽娴潋滟,如同窗棂边静静盛开的玉兰花,无比迷人。
    这几天,她租下高中同学别墅当工作室,一直忙着往里搬东西,有时忙到深夜,便会开车去离工作室最近的饮食店吃粥。
    饮食店老板是潮汕人,做的粥相当有滋味。
    “既然苒苒说好,那我一定要尝尝。”季言依旧笑,嘴角弧度比方才还要咧开许多。
    女佣将粥搁在餐盘里,旁边还有粥店附送的佐餐小料,黑橄榄,酸咸菜,豆酱姜,一碟碟用小瓷盘子盛着。
    季言接过来,一改往日清雅作派,也不顾烫忙喝一口,眼睛都亮了,不住夸耀,“好喝,真好喝,是哪家店的出品?苒苒,你下次能不能带我和小桑一起去。”
    几位在场的护士,都不免偷偷拿眼角去觑高苒,依稀辨出好像是稔色集团的大小姐,高苒。
    高苒这个名字在京圈还算如雷贯耳,倒不是因为稔色有多家大业大,而是她的长相在二代里可圈可点,很能打。因此不少杂志社喜欢跟着她偷拍,以致力于会挖掘出什么猛料。
    反而真正在财富排行榜名列前茅的名媛,这些狗仔倒不敢去跟了,因为招惹不起。
    “哪里是粥好喝?”季桑桑嗔季言一眼,搂着高苒肩膀嘀咕,“好苒苒,以后能不能每天都来看看我哥,陪他吃东西呀?你看你随手给他碗粥,他就夸成这样。有你在,我哥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季言见高苒抿着唇没有答话,便找了个借口将季桑桑和病房护士女佣悉数赶走。
    “苒苒,恩和牧场那件事,他们派了律师和我协商,说是牧马时工人看管不力,让马匹误食一种毒草才导致精神亢奋发狂,害得我堕了马。”
    听了季言的话,高苒睫毛颤了颤,自从回到北京她就刻意忘记在内蒙古发生的一切,冷不丁听到这几个字,心里还是不舒服。
    男人莞尔笑着,右手搅拌调羹,状似无意却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苒苒,我不准备计较了。”
    见高苒反应仍是浅淡,又笑着道:“齐先生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自己犯了错便拿底下人顶包,倒是没什么意思,缺少风度,不像是大丈夫所为。”
    话里话外,依旧在意指这件事是齐毅做的,且他做完事后不认账。
    “与他无关。”高苒仰起一截雪白细长脖颈,认认真真看向季言,再度重复,“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季言嘴角弧度微垂,依旧竭力笑着,但笑容里浮出一丝毒辣。
    他没想到事到如今,即使离开内蒙,苒苒还这般维护那个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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