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业仪式上,连伮和喀特佳给丘伦纳递纸巾。
“真的没想到,你可以将学业完成得这么好,连伮,你真是我的骄傲。”
连伮也没想到,这种话真的会有人在现实生活中说。
她安慰丘伦纳:“没事,我还有大学学业,一定会让你有意料之内的收获。”
丘伦纳泣不成声,似乎没听见。
班上的高个子女同学帮连伮取来了毕业证书,并将一枚托卢的市民纪念勋章别在她的胸口:“外国人,我要出国去玩了,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连伮想了一下:“哪里都可以,只是你要做好被别人叫‘外国人’的准备。”
“不是挺好的嘛,我看你被叫‘外国人’,也整天开开心心的。”女同学去牵连伮的手。
连伮却背起胳膊,笑着说:“那是因为遇见了让我开心的人。”
她越过高个子女同学,看见了远处的斯德尔索尔,跑过去找他时,发现他身后跟了旅行团一样的队伍,男女老少,打扮各异,像是家属。
“连伮。”斯德尔索尔像平常那样有风度。
他对她笑,却不能招手,手里牵着和他长了相似眼睛的小孩:“这是克米兰,我的弟弟。”
连伮不大喜欢小孩,她只想抱一抱斯德尔索尔。
但是克米兰执着地牵着斯德尔索尔的手,还喊来了相当漂亮的伯顿夫人:“妈妈!有长头发的人!”
“你好。”伯顿夫人一开口,连伮便开始感慨遗传的重要性。
她实在太优雅,对连伮的长发表现得漠不关心。
校务和值班校长和她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斯德尔索尔跟在她身后,低头微笑的样子,让连伮生出一点同情。
她想起外公,想起妈妈,想起让她思念的爸爸。
连伮回去找丘伦纳和喀特佳,试着站在他们身后笑,把丘伦纳吓了一大跳。
优秀毕业生讲话的时候,斯德尔索尔上去,调高话筒,发表了十分清晰实在的演讲。连伮坐在底下,鼓掌鼓早了。吸引了露天操场上一半人的视线。
丘伦纳和喀特佳尴尬得快要昏过去,只能互相掐胳膊,保持冷静。
斯德尔索尔却卸掉了一些平常的风度,弯了弯嘴角。
隔着几排座位,伯顿夫人看了看连伮。
演讲结束后,连伮一口嚼了好几颗椰糖,连呼吸都是甜的。她走到宣传栏去看毕业展出,身边出现了浓郁却不腻的香气。
“你好。”
“您好。”发现是伯顿夫人后,连伮险些将“我是外国人”说出口。
离近了看,她依旧漂亮,五官无可挑剔,灰蓝色的眼睛里汪着托卢的晴天。
并且,她将冷酷摆上了台面。连伮又对她多了一些好感。
“你是斯德尔索尔的那位朋友吗。”
连伮认为自己是斯德尔索尔的朋友,但不知道“那位朋友”是什么意思。
“嗯。”不知道,就肯定回答。
“这样。”她点头,拿出一条木佐色的女式手链,帮连伮戴上,“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不要吵架。”
连伮抚摸着手链,已经开始小心翼翼了,突然觉得自己也被这位漂亮的夫人套上了什么,又想方设法地摘手链。
“我妈妈给你的吗?”斯德尔索尔扶着她的肩膀,避了一下路过的车。
“嗯。我是你的‘那位朋友’吗?”连伮不清楚手链扣的构造,抠弄了很久,最后放弃了,递给斯德尔索尔。
斯德尔索尔捧着她的手不说话,连伮抬头,才发现他的脸红了,眼神却不像平常一样透澈,似乎在生气。
斯德尔索尔生气唉……
连伮凑到他面前:“怎么了,‘那位朋友’是什么?”
“没什么。”他帮她摘掉手链,牵着她到处走,去艺术楼,去湖边,从西门出去,去环岛开发新区晒不那么暴热的太阳。
“‘那位朋友’是什么?”连伮像定点报时器。
“没什么。”
她小跑到斯德尔索尔面前,双手伸入他肋下,去搂他的腰:“‘那位朋友’是什么?”
连伮以前不理解“十万个为什么”系列的书存在的理由,现在有点想明白了。
但她想知道的问题尺度明显超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斯德尔索尔红着脸:“没什么,今天是毕业典礼,你要开心。”
连伮想起高个子女同学的话,继续搂着他不放:“我本来可以一整天都开心,但,‘那位朋友’是什么?”
斯德尔索尔坚持不告诉她,她便要那条手链:“伯顿夫人给我的礼物!”
斯德尔索尔摇头:“不是礼物。”
他捧起连伮的脸,吻着她说抱歉,吻到最后,靠在她额头上,牵起她的手腕轻轻地亲,用湿润的灰蓝色眼睛盯着她看。
连伮觉得他像是下了什么关于未来的决心。
“啊,我知道了。”连伮醒悟,“是女朋友?”
斯德尔索尔摇头。
“不是吗……”连伮一皱眉,一摆出失望的脸,他就愈发抬不起头。
他捧着她的脸,犹豫许久,才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说完,便挪开身体,尽量不去碰她。
连伮咀嚼着“情妇”的字眼,掩不住笑。
听到笑声后,斯德尔索尔抬起眼睛,谨慎地看她。
看到她笑得差点翻过去,他才明白,又被她装出的伤心难过套了话。
“这不是挺好的,感觉比女朋友要好。”连伮挪到他身边,挤了一下他的肩膀。
斯德尔索尔平静地问她为什么。
听到连伮说“显得我们成熟”以后,他低头,无奈地笑,转身用了些力气,将她按在午后的太阳下。
他没有亲她,而是掀起她的毕业服,剥去她的胸衣,忍着羞涩,张嘴惩罚一下怪女孩:“显得我们成熟……”
连伮推他的肩膀,却像是在欢迎。
他们早已长大,无需奇怪的称谓来凸显成熟。
胸前的濡湿擦不干净,连伮抱着斯德尔索尔,将他的唾液蹭回他身上:“怪你。”
两人又有了反应,连伮便舔一舔他的喉结。
斯德尔索尔托着她的臀,放任她在自己身上亲热。
身上湿的地方越来越严重,抑也抑不住。连伮捂着嘴,贴着他喘:“桑德威斯坦的小孩长大,都会找情妇吗?”
斯德尔索尔吻她的手背:“大概。”
“真好。”
被斯德尔索尔轻轻地咬了一口以后,连伮才抱着他的肩膀征求意见:“我上了大学,可以离开你吗?”
斯德尔索尔惊讶的表情很可爱。
反复试探下,连伮确信自己对斯德尔索尔产生了欲望,千真万确。
不过,她表达渴望的方式和她的人一样怪:“你想要找情妇,我是不会管的。”
斯德尔索尔却听懂了,便重重地去吻她。
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递出许多更进一步的信号。
连伮从未有过这样开心的时候。她摩挲着斯德尔索尔的头发,看着它逐渐下移,从颈侧到胸口再到小腹,最后深深埋入两腿之间。
身下的毕业礼服和头顶的波旁树叶被太阳照得色彩明艳。
连伮和草地纠缠,腰被斯德尔索尔捧着,两条大腿架在他的肩膀上。
她恍恍惚惚的,颤抖,昏迷,重新被人含入口中,颤抖,昏迷,体内最热的水决堤了……休息时,她看不得斯德尔索尔的漂亮面孔湿漉漉的,想去帮他擦,却被他抓了手,故意抹了几下。
“怪你。”他学她。
一点桑德威斯坦的作风都没了。
他漂亮,生动,可爱,灰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情欲,嘴唇湿湿滑滑的,又俯下身,去吃她含她。
连伮受不住了,严正声明,不要做他的情妇,被他啃咬着最软的地方,话也说不全。
回到画室的一晚上,连伮的激素性梦境没有断过,不得不起了个大早,卷着床单跳进浴室。
丘伦纳和喀特佳被水声惊醒,以为是小偷,听清是连伮在唱歌以后,才疲倦地睡过去:“毕业了,也长大了,知道承担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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