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有令,侍卫不能触碰薛品玉的身体,不能与薛品玉有任何身体接触。
如今看吊在梁上的薛品玉,侍卫们一个个都慌了神,没了主意,不敢上前去触碰她。
不碰她,意味着不能救下她,意味着就要眼睁睁看她死去。
好在有一个机灵的侍卫,迅速捡起地上被薛品玉不小心踢开的椅子,立起来,放在了薛品玉的脚下,
薛品玉扑腾着脚,踩中了脚下的椅子,有了着力点,才顺利将头从系成圈的玉帛里取出。
如同走到了地府大门外,一下被拽回人间,薛品玉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感叹活着的滋味真好。
“公主,你感觉如何?”
“公主看上去脸色不佳,快去宣太医——”
……
侍卫们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薛品玉站在椅子上,抹了把额头吓出的汗水,提裙从椅子上走下,远离险些要了自己性命的玉帛。
“今日本宫若还是见不到皇兄,你们就等着为本宫收尸,也顺便早做打算,提前为你们一家老小收尸。”
薛品玉颇为硬气说完,转身走进殿,关好门后,她背靠在门上,长吁一口气,腿都软了。
方才脖子被吊起来,双脚悬空的滋味,她当真以为这次会被自己玩死。
她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整整一杯茶水喝下,都未能稳定心神。
薛品玉行至床榻躺下歇息,身子都在冒虚汗,她闭上眼打算小憩片刻,这一闭眼,再醒来,就是傍晚了。
闭眼前,房内的蜡烛没有被点燃,睁眼后,薛品玉发现不止蜡烛被点燃了,烛火还多了很多,床边坐着一脸深情款款正看着自己的薛满,冷不丁的,吓了薛品玉一跳。
那群侍卫,真把他请来了?薛品玉不敢相信。
他是当真来了?还是在做梦?
“皇……兄?”
“小酒,他们说你想见朕,为了想见朕,不惜以死相逼。”
真是薛满来了。
薛品玉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说道:“皇兄,放我出去好吗?放我回公主府呆着,我不想呆在这里,这儿连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放你出去?”薛满眼神惆怅,“放你回公主府,你是不是又要找男宠,背着朕厮混?”
薛品玉举手发誓:“我不会的。”
薛满不信她不乱来。
如今俞飞雁已死,把薛品玉接入宫中住着,哪怕封她为皇后,谁敢阻拦,谁敢有异议。
大不了,成为天下人的笑话,流传后世,说他昏庸荒淫,罔顾人伦,薛品玉妖后再世,媚君惑君。
只是……只是现在把她接进宫中,也无用了。
薛满染上的花柳病,不但没有治愈,还一并传染给了后宫婢女、嫔妃,凡与薛满有过鱼水之欢的女子们,皆无一幸免。
其中为了贵妃之位,付出不小牺牲的何玉安,染的病最重,她口腔里长满了白色小脓包,说话疼,无法进食,脸、手长了密集红疹子,导致贵妃册封礼,一再错过吉日。
若薛满与薛品玉亲近,那必定会把病传给薛品玉。
薛满宁愿不与薛品玉亲近,都不要让她变得像何玉安那样痛苦,薛品玉已尝到了男宠的滋味,无论是把她接进宫中,还是放回公主府,她都不会甘心守身。
不如就将她囚禁在这座宅子里,想她时,就来看看她,强迫她守身如玉,下月菩萨生诞,往宅子里运一尊观音,借此剃发让她出家,以尼姑的身份,严令她近男色。
待百年后,若自己逝去,她还活着,临终下旨赐毒酒,让她殉葬。
哪怕她那时很老了,薛满想着,宁愿她死,与自己同赴黄泉,都不要她有一丝机会近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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