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莱几乎是瘫倒在沙发上,他哭得眼睛鼻子全红了。对于感情,他从来都是脆弱和被动的,既不会主动追求人也不会轻易放弃一段关系。
思危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有想过今天的这个局面,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坐到沙发上,轻轻抱住了他。
“我会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的,你,顺从心意就好了。”思危说得无可奈何,似乎也在叹息。
“你会永远,永远爱我吗?”王莱抬起头来,一行眼泪就脸上滑落,看上去真可怜。“如果我们的爱情没有了保障,谁来保证这一段关系的稳定呢?”
“你还是太小了,婚姻从来都不是保障,对我而言是束缚。一个人如果变心,婚姻是捆不住的。”思危拿起纸巾擦了擦他的眼泪,继续道,“我也不是说自己会变心,我不能拿我不信任的工具去困住自己,只为了一个轻飘飘的承诺。”
王莱有些愣住了,眼泪包在眼里,坚定而又带着几分恳求握住了思危的手,“那你发誓,你不会变心。”他的眼神里带着祈求,不安写在脸上。
如果不是当下的局面太过严肃,思危几乎要笑出来,她万万没想到他思索片刻居然说出了这样孩子气的话,怎么感觉不太聪明。
“你信这个?”思危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是的,我需要你现在发誓。”王莱一脸坚定地说。
“好吧,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一直爱你。”
“如果你出轨了,我就要和你结婚。”
“什么?我出轨了你还想和我结婚?”思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相信你说的话,也尊重你的决定。但如果你以后改变了,或者是喜欢上了别人,你再想和他结婚时,我得让他知道,你不只那么爱过他。”王莱显然是很信这番话的,擦了几把眼泪,反而带了几分严肃的语气说道。
思危有片刻的无言以对,其实这话已经带了几分的屈服,他好像渐渐地默认了不会结婚这个规则,似乎还能举一反三。
虽然思危对这种上下嘴唇一碰就能说出来的承诺不屑一顾,但看着王莱真挚的眼神,心里一软,也带了几分认真,重复了他刚才的话语,如他所愿发誓。
思危在发誓时,王莱就一脸认真地听着,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发誓的人。
“怎么样?这样说可以吗?”思危不耻下问道。
“嗯。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如果有谁来勾引你,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很明显,现在话题已经歪了,从是否能接受不结婚到如果出轨了怎么办之一二事。
思危已经看出他态度软化了,趁热打铁道,“那我还要去齐徽那里住几天吗?”
王莱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带着几分与他的身材截然不同的可爱与委屈说,“不用去了。”
“对啊,我也不想去,去了她家我们俩连一顿热饭都吃不上。”思危故意说得可怜巴巴,其实如果真只有她们两人的话,她们倒可以出去畅享好几顿美食,晚上还可以去吃烧烤,顿顿大肉顿顿啤酒,还可以去酒吧玩到很晚,真是一想就舒畅,
但她这时可不能这样说,她又不傻这时候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还是老婆在家最好了。”思危连忙捧住王莱的脸,激动地亲了好几下。
王莱笑了一下,又正色道,“我还没答应你吧。”
“对对对,”思危松开王莱,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找来找去,翻来翻去,嘴里念叨着,“我还没跟你求婚呢,瞧我这脑子,太高兴给忘了。”
“你说什么呢,”王莱也跟在她身后转悠,看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找到了!”思危拿起一根红绳串的项链晃了晃。
“拿项链干嘛啊?”
思危兴致勃勃地将找来剪刀,将绳子剪成两小段,然后递给王莱。
王莱有些疑惑地收下了,“干嘛呀。”他害羞地说。
思危率先一步拉起王莱的手,将绳子郑重地系在王莱的无名指上,还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我知道你还没有想好,这是预求婚,等你真正的愿意陪在我身边时,我再向你正式求婚。”说着,她也将手伸出,示意王莱给她也系上。
王莱看了看思危,她正一脸兴奋地盯着手,似乎真的很期待,“你不是说不结婚吗?为什么又要求婚?”说着王莱拿着绳子,小心地在她无名指上圈了一圈,然后像模仿她似的,用系鞋带的方式也打了个蝴蝶结。
“我不信规则,但我顺从自己的心。从现在起,你就真的是我老婆了。”思危笑得很开心。
“那你之前不就,不就叫我老婆了?”王莱有些低落地说。
思危牵起他的手,在他无名指上亲了一下,笑了一下道,“那时候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了,所以叫你老婆也是理所应当啊。”
王莱噎了一下,但不得不承认,思危的说法让他很舒服,说得她好像早就情根深种了。王莱心绪乱了。但很快又摆正自己的念头,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油嘴滑舌。”王莱小声地说了一句。今天发生的事太突然了,尽管这时他仍心神不宁,总觉得不安,但他非常明确地是,他不可能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未来的事勉强得到了保障,尽管以后的事太长,但只要他坚持,他相信能和她走一辈子。
像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思危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放下,表情总算变得轻松。要知道最近真是憋死了,心情烦躁,胡思乱想,每天都过得不顺畅。早知道早解决了,但相处了这么久,她知道王莱一直渴望有个家庭,甚至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如果贸然提出不结婚的,他不一定会答应。
但是谢天谢地,他总算还是答应了。
看着还陷入沉思的王莱,思危兴奋地说,“那我们出去吃点好吃的吧,还可以看场电影。然后,我们晚上再回来洞房。”
“什么洞房,你胡说什么?”王莱不好意思地说,耳朵却有点红。天知道他也想了很久。
“我有说错吗?老婆快收拾,我们早点出门。”
两人去了常去的餐厅,在路上思危还买了两束花,一束给王莱,一束给自己,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花,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总得有点仪式感。
虽然走在路上别人看她们的眼神有点怪异,但思危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自然轻松自在。王莱则显得拘束,但心里很是高兴,嘴角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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