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眼眸迷惘地睁着,凌鹰空白一片的脑中其实不是很能理解对方所说,只是像鸚鵡学语一般随着诱导而开口:
「喜欢......喜欢.......」他刚刚说了什么?真的不记得了......只知道,现在全身都好热,每个细胞都在躁乱着,无一刻平息。
男人并不放弃,暗示变成了明示:「你说喜欢医生......对吧......喜欢我吧......你说了......对不对?」
凌鹰半迷茫半清醒地回答:「嗯......喜欢...医生.......」其实他方才似乎是要说喜欢医生的眼睛呢.......不过,省略了后方的主词,似乎也无关紧要吧......
这样的念头只浅浅掠过脑中,在那像要掏空他似的性爱节奏下,根本无法逗留太久。
瑕满意地勾起唇角,腰身强力摆动,像在炫技一般,特意每回都将性器全数撤出,然后当着凌鹰面前,再重重顶入。
「继续说......乖......听话......说你喜欢医生......」瑕觉得自己真是不正常了,半命令半诱哄地让一个被他肏到神志不清的人说出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就在于:他听得很爽,爽得不得了!简直比在性爱中的任何一次高潮都还要令他着迷—看来他的脑部受损当真越来越严重了。
凌鹰被他操得腰都软了,那小小的洞口连闔都闔不起来,只能楚楚可怜地绽开,任那粗长的性器直上直下地贯穿.......下腹又痠又胀,既受不住那深度,又着迷于那种充实感,当真矛盾不已......他的唇动了动,乖巧地应声:
「我...喜欢医生......喜欢...医生......喜......嗯嗯......啊……舒服.......呜........不……」
像是告白一样的话语有如丢入烈火中的乾柴,让侵略者的慾火更是漫烧得不可收拾。瑕的腰身大起大落,每一下撞击配合着重力和他的体重,挟带着彷彿要将凌鹰钉穿的狠劲。凌鹰一会儿叫爽,一会儿哭喊着不要,那穴口不堪这样连续性的刺激,开始规律痉挛了起来,经验老到的瑕立刻从那甬道的驀然收紧,了解到身下的人儿即将高潮。他收摄心神,气沉丹田,又快又猛地衝刺了百来下,最终在凌鹰的一声悠长呻吟中,双双达到高潮。
黑暗里,他驀地弹开眼皮,大汗淋漓。
他梦见浑身是血的宋于卿,跪倒在他身前,一动也不动。他想上前探看,却无法迈开脚步,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心跳剧烈得像是要破出胸膛,而即便清醒了,他依旧动弹不得……嗯?
他眨了好几次眼,才终于在一片黑暗中对焦……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箍紧他的腰身,而他的脸颊旁,正偎着一具温热的躯体……
医…生……?
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渐次回笼……在大海中的释放,浴室里令人脸红心跳的体验,还有后来床上的欢爱……到底什么时候作到失去意识的,已经想不起来……
几点了……?
他下意识想去确认时间,手指动了一下却又顿住。
确定了几点,又怎么样呢……?已经……不需要再回到少爷那了……
从此,自己能够容身之处,就只剩下这男人的怀抱,和他允许的地方了。
该说是从少爷那儿解脱吗?还是从一个牢笼,再换到另一个牢笼呢?
他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对未来的迷茫。颊畔的胸膛,吐息徐缓,似睡得正香。
其实像医生这样,无忧无虑的,也不错啊……不属于任何人,自由自在。
自由这东西……何时自己才能得到呢?
他想着想着,睡意袭上,缓缓闭上了眼。
靶场内,火药击发的烟尘飘散着,伴随刺鼻的烟硝味。凌鹰戴着耳罩和护目镜,聚精会神地瞄准人型靶,一次又一次扣下扳机。一直以来,他都有练习射击的习惯,瑕的宅院里就附有一座超专业的射击场,也刚好可以令他练习生疏了许久的枪法。
是说……什么样的人,会在自己家中建射击场呢?是兴趣吗?还是……?
凌鹰的心思漫游着,不过准度依旧没有丧失,次次都命中人形的头部。
从海边那天之后,他与医生的关係,变得更为亲密……形式上的那种。医生几乎与他寸步不离,晚上也是同床共枕,可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自己待在他身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医生有几次,似乎看出了他未说出口的疑惑,摸了摸他扎手的发,淡淡地说:『人有时候,不要想那么多……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不是很好吗?』
『……』
的确现在的生活,就像是贵族一样—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晚上睡的是松软的床铺,白日不是健身、游泳,就是打靶……这样的生活,跟之前在帮中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忧虑东忧虑西的状况,真的是天差地远……只除了,每当医生有「需要」的时候,便得充当他的床伴。同为男性,不得不说,医生他在「那方面」的需求,还真的是……不同凡响……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太淡泊的关係。
凌鹰想到每回自己在床上被弄得欲仙欲死,又是哭泣,又是求饶,便忍不住脸红。
像现在这样,当一隻故作不知自己在笼中的金丝雀,真的好吗?
他恍惚地想着。食指按在扳机上,迟迟未扣下。
「在想我吗?」
男人带笑的嗓音伴随着环住腰间的手臂响起。凌鹰扎扎实实地吓了好大一跳,枪口偏了个角度,食指一抖—
『砰!』的一声,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偏离了原先的轨道飞行,眼看便要击中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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