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的声音透着冷意:“你若是没有事情做,就去给我煮一壶茶来。”
谯知微放下了撅起的嘴唇,轻声应道:“是,公子。”她瞟见谢玉手边的茶壶分明是满的,然则主子的吩咐怎可随意揣测,她老老实实地提了茶壶去让人煮了壶新的。
当她回来时,刘海上还有一缕发丝是翘着的,看着就贼滑稽。她吹得猛,为了不让刘海贴到额头,嘴里铆足了劲儿,翘起来的发丝一时没法儿复原。
谯知微沾沾自喜地想,就她这肺活量,就算去做个潜水闭气的采蚌女,也必定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自从谢玉因为她废了好几张字帖后,觉得谯知微哪里都碍眼。他一开始留意她后,才发现她每天是真的无所事事。
谢玉勤勉,如何看得惯这种懒散行径,因而只要谯知微一闲下来,就吩咐事情给她做。
谯知微慢慢地,不仅要端茶倒水,还要给谢玉挽发洗衣,整理床铺。谢玉起得早,她就要起得更早。
她揉着酸痛的肩颈,心中后悔不迭,她怎的就答应了伯管家来做这劳什子的谢玉通房。她每天要做好多事情,直到她机智地开通了“谢玉之衣共享计划”后,情况才稍微好转些。
自她来了谢玉这边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账房找伯安了。哪怕她是个假通房,然而有明面上这层身份,她还是需要避嫌。况且伯安那日的态度让她着实有些难过,谯知微明白自己有多么自作多情。
不过她生性乐观,很快也就想通了。为什么伯安一定要对她有男女之情呢?为什么现在没有,就代表以后没有呢?有的瓜甜不甜,得强扭下来了才知道。
谯知微仔细一琢磨,决定要发挥主观能动性。
她现在替谢玉做事,若能好好侍奉,谢玉必能发现她身上的可取之处。谢玉说过,只要她陪他演好这场戏,他必不会亏待她。说不定谢玉哪天一高兴,就决定要给她配个儿郎呢?
这种桥段谯知微在话本里看过不少,主子把有功劳的丫鬟配给知书达理的管家儿子。色欲熏心,谯知微忽然热血了起来,甚至好好打算了一番。
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干好手中的差事,在谢玉那儿搏个好印象;与此同时,要稳住伯安那边,不可断了二人的“兄妹”往来。感情的事哪能一蹴而就,她需得平流缓进。
……
屋漏偏逢连夜雨,谯知微想,她今日果真倒霉,不仅被泼翻的水桶湿了鞋袜,又向谢玉自爆以次充好的换水之举。
她赤着一双脚,最是狼狈不堪,偏偏又遇上了伯安。
她许久没见着他了,说不想念是假的,但尴尬也是真的尴尬。伯安只是瞅着她,就令她手脚发软。她把雪白的脚藏在了裤管下,耳垂又飞了一层绯红。
谯知微垂着眸,没能看到伯安眼中的一抹审视意味。刘海乌黑细软,贴在她平滑而光洁的前额上。鼻尖微红,嘴唇干净柔软,没有任何破皮之处。
她的耳垂光洁如玉,透着淡淡的粉,也没有任何啃咬的痕迹。伯安略微失神,才发现自己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停留了过长时间。
种种所见,皆印证了谢玉应当是没有碰过她。尽管早有预料,伯安心里依旧是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不妨碍他深感自身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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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有点像那种黑心作坊的老板,boss直聘上挂着的招聘信息是前台闲职,你去了之后才发现行政财务人事司机保洁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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