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知微小心地缩回石门的角落,与银龙遥遥对峙。她竟然能够勘破龙音,不被龙音所惑……
古冶涟抬起一双竖瞳,幽幽地审视着她,仿佛要用眼神把她的皮给剥下来。
既能勘破龙音,必还藏有别的底牌。
古冶涟有些焦躁,他被锁链所缚,法力也无法施展,而这个雌人能够闯入此地,绝非等闲之辈,若她要对自己不利的话……
他威胁般地朝她发出一声低啸。
谯知微的头痛得要死,一时又感到神摇魂荡,眼若蒿烟迷离恍惚。
“知微、知微……”还好有伯安在耳边一声声地呼唤她,她才能咬紧牙关,勉强稳住心神。
她意识到眼前这只凶兽的可怕之处,抱着脑袋,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团。
囚龙之地日月不分,并没有时间的概念可言。唯一的出口就是这扇紧闭的石门,可她被困此处,完全找不到出去的法子。
龙吟喧聒,不堪入耳,谯知微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流血了。
还好符文锁链能够压制那条躁动不安的雄龙。一道金光劈过去,银白色的鳞片间布满了渗出的鲜血,古冶涟更加痛苦地吟啸着,吟啸声中还带着点别的意味。
像是某种欲望得不到纾解。
例如在即将破土的幼芽上浇筑一层铜液,把即将孵出小鸡的蛋壳丢进沸水里烹煮。把喉中所有喷薄而出的欲望,都用锁链死死地勒住。
谯知微当然不知道古冶涟在忍受着怎样的春情之苦,她只觉得这条龙凶猛好斗,被锁链捆着也不老实。
一开始她害怕极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条龙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它吃掉。
她不是一个容易焦虑不安的人,相反,她很快就恢复镇定。有时候,脑子愚笨似乎也是一种福气,因为并不会过多思虑。
然而她实在疲累无比,接连不断的行进和始终紧绷的心绪,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
当她发现龙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锁链之后,她蜷在石门边打了一会儿盹,她本来只想浅浅休憩一下,然而身体太过劳累,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龙盘绕于青铜柱上,一双金眸冷冷地打量着她。
平心而论,他的眼睛非常漂亮,像某种珍奇的金石,很容易让人生出掠夺的欲望。他的身体也很修长,鳞片亮丽,趾爪强健,还有那一对骄矜的龙角,一看就价值不菲。
谯知微完全是在从财货的角度来看待这条龙。难怪谢玉说龙全身是宝,谯知微看着他那一身雪白的
鳞片,忍不住想,若能剔一片下来,也应当是极稀罕的玩意儿,说不定能卖好多银子。
况且,谯知微发现,这条龙,除了能够发出声音震慑她之外,似乎没有任何法力。否则他不会用那双眼睛如此警惕地盯着自己。
他每次表现出任何想要攻击的意图,白玉锁链上的符文就若隐若现,发出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金光。这种古老的镇压术法,带有一种险恶的折磨意味。
谯知微意识到这点后,依旧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龙的方向走了两步。龙俯瞰着她,神情非常蔑视,像是大树在嘲弄一只蚍蜉。
尽管这条龙已经伤痕累累,龙喙旁甚至有一条正在流血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滴落到白玉台上,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谯知微看着艳红的龙血,不知为什么,胸膛隐隐发热,喉咙莫名干渴,又有了那种魂颠梦倒之感。她好想俯下身子,跪在白玉台上,把那几滴带着香气的龙血舔进口中。
“知微、知微……快醒醒!”
伯安的声音若即若离,像一根丝线一样牵扯着她的神志,谯知微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在臆想什么。这也许是某种幻术,她拼命地甩头,更加提防这条邪恶的龙。
谯知微攥紧了拳头,迎上他的目光,试图和他沟通:“你这条四脚蛇……倒还有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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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里冷不冷啊我这里快要冷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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