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温苒倒是鲜少与府主接触了。
有人只道是小女孩情窦初开,所以注意力被大师兄夺走了,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有人问过,温苒也就从来没有和人说过。
他笑,声音温润非常,“小苒苒,这是要去哪儿?”
温苒先是恭敬的唤了一声“府主”,之后才说道:“我听说北边还缺了防守的弟子,我打算去那儿看看。”
她抬手行礼时,手腕上的镯子,还是温询给她的那个白玉做的储物手镯。
玄清似乎是兴致缺缺,他一手撑着下颌,无聊的叹息,“这魔族还真是喜欢扰人清梦。”
温苒理所当然的问:“偷袭了府主的人,也是魔族之人吗?”
“那倒不是。”他忽然陷入了沉默,不说话了。
温苒:“府主?”
过了半晌,出了神的人仿佛是回过了神来,他歪了歪头,“小苒苒刚刚是在和我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温苒已经习惯了这位府主的健忘症了,她还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忘记一些事情,还有好几次叫错她的名字,她爹还曾经找三师叔商量过,能不能把府主这奇怪的病医一医。
三师叔则是懒懒的摆了摆手,“年纪到了,没救了。”
于是玄清真君就这么一直“病”着,成了名副其实的健忘“老人”。
温苒说道:“府主刚刚说到了那个偷袭的人,并不是魔族。”
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了震惊,“原来我还被人偷袭了吗?”
“……府主又忘了吗?”
他坐在树枝上,悬空的两只脚轻轻晃着,漫不经心的点头:“嗯,忘了。”
对于他来说,忘记还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府主!”温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叫了几声后,他不客气的喊道:“大师兄!你别不想管事就躲起来!你快点给我出来!”
温苒抬头看着坐在树上的人。
他已经抱着树躲在了树干之后,露出了戴着面具的脸,还用一只手放在唇间的位置,轻轻的“嘘”了一声,他低声说道:“不知名的小姑娘,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儿。”
好吧,他这回都把她的名字给忘了。
“府主!大师兄!玄清!你给我出来!”
在温询的声音靠近的时候,树上的人也赶忙飞身离去。
温询只能看到一抹消失的白色衣角,他怒道:“玄清!!!”
但那人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温询被气的一跺脚,他想追上去,却看到了旁边站着的温苒,“苒苒,你怎么在这儿?”
“我出来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忙,没想到遇到了府主。”温苒道:“爹,虽然府主记忆力是不好,但这个世上好像没人能打得过他,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温询道:“他可是我们登仙府的主事人,现在这情况他能不来管事吗?好了,我要去追他了,你早点回去。”
话落之后,温询飞身而起,在树顶上几个跳落,便没了人影。
登仙府这块地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温询找了一晚上,硬是没有找到玄清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了哪个洞又把自己关起来闭关去了。
温询不得不放低了姿态,请师妹慕夕真人,以及其他几个教习配合着负责几个不同的区域,才把登仙府的损失理清了。
封物阁里一些具有极大杀伤力的法器都还在,只是丢了个“一命换一命”,而剑阁里的几把千年古剑也都还在,却唯独少了一把只有几百年历史的“长明”。
长明剑,那是五百年前,由学识天下的祖师爷送过来由登仙府封印的剑。
这把剑的特色之一是嗜血,特色之二则是,这把剑的主人是魔君流光。
流光,便是五百年前,据说是被学识天下的祖师爷给杀了的,魔界里赤山部的魔君。
魔族的人忽然抢了这把剑走,不得不让人多想。
如此情况之下,登仙府的百年大庆只得推迟,各派的代表们开始商讨魔族的这一举动究竟是代表着什么。
三界这微妙的平衡,是否要被打破了?
这种有关和平的大事,温苒这样的小辈自然是参与不了各门派大佬的谈话,第二天,她就揽下了采买补充被损坏的物具的活,急匆匆的下了山。
不巧,还有另一个采买的人与她同时下了山。
温苒与洛淮对视一眼,彼此都笑的灿烂。
温苒笑眯眯的说:“三师兄,我先去那边看看。”
洛淮笑容可掬的说:“那我先去这边看看。”
不再有多余的废话,他们很有默契的分开,都是御剑而行,还真像是迫不及待要去买东西。
温苒直奔山下小镇边缘处的一座小木屋,她脚刚落地,小木屋的门便从里面打开。
黑色长发披散的少年还红着眼眶,那白衣干净无尘,却没了平日里的细心打理,而多了几道褶皱。
他一手扶着门,在看到她的时候,眼里有了亮光,无精打采的盘旋着的白色长尾,忽然间就有了活力,连尾尖都翘了起来。
她的心瞬间就软了。
“沈娇娇!”
她向着有他在的地方跑过去,刚刚靠近,就被他伸出来的手拽进了他的怀里,下一刻是那白色的尾巴迫不及待的缠上了她的身体。
他欢喜的蹭着她的脸,又是亲又是舔的,黏糊糊的说:“苒苒,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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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s:
某些读者能不能认真看完再开喷,说女主包庇要灭自己满门的男主,男主什么时候要灭女主满门了?
前文都说了他的目的是府主,而且文里都埋了伏笔还没说出目的是啥,您老就知道了男主要杀人家满门了?
女主对府主抱有戒心也埋了个伏笔,不想剧透,大家慢慢看吧。
本来有读者喜欢这个故事,有读者不喜欢这个故事,都很正常,看到差评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不好。
但有些人故意曲解剧情,我就真的无语了。
第168章 热
温苒被他缠着黏糊了许久,最后还是她果断的把他压在了墙上,狠狠地吻住了他一番,才让他稍微的消停了一会儿。
小木屋里,气氛正好。
他坐在凳子上,一会儿将桌子上摆着的盘子里的果子放进嘴里,嘴里还在嚼着的时候,又一手拿了颗果子送到了站在自己身后之人的嘴边。
温苒正在为他梳发,她张口将送到嘴边的果子吃进了嘴里,含糊的说道:“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他抬着眼眸看她,理所当然的说:“苒苒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温苒为他束好了发,将白色发带顺着那马尾的方向捋直了,她捏了捏他还有些苍白的脸,“我不是说了我今天会找时间来看你吗?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得好好休息。”
他握住了她的手,长睫随着眼眸轻眨时微动,黑润润的眼里都是高兴,“见到苒苒,我不需要休息也能好得快。”
他这么唯心主义可不好。
温苒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开始扒他的衣服,“我得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沈雾乖乖的坐着不动,由得她扒自己的衣服,见到她有时候动作慢了,他还会主动的帮忙。
没过一会儿,少年那缠着纱布的身躯就暴露在了空气里。
他身形确实是消瘦,但是脱了衣服后,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冷白皮在纱布的点缀下,再配合他白净如玉的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神情,竟然为他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情。
温苒脸上有点发烫,微微偏移了视线,可她很快想到这人可是她的男朋友,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她就又大方的看了过去。
沈雾表情懵懂,看来他不懂温苒那短短时间的纠结,但大概是天气太热了,他抬起手,将肩头的衣服往下扒了扒,上身的衣服便彻底的滑落了下去。
也叫人看到了更好的春光。
温苒沉默了一会儿,“你干嘛?”
他抓了几颗果子,一颗放进嘴里咬着,满眼无辜的道:“热。”
温苒一阵无语。
见她还没有动作,沈雾主动的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苒苒,你摸。”
他可真是大方,就连那翘起来的尾巴尖的蛇尾,也在她的裙摆边悄悄地试探着。
温苒瞪他,“你给我老实点。”
“哦。”他目露失望,又咬了一口小果子。
温苒解开了他身上的纱布,他身上的伤口分明是贯穿了身体的,但是才过了短短一夜而已,那伤口上就有了结疤的痕迹。
用不了多久,他的伤应该就能好了。
但温苒还是不敢大意,她搬了条凳子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给他的伤口换药,然后再重新包扎。
期间他的尾巴几次试图要缠上她的身体,都被她瞪了回去,“别闹我,万一我下手重了,你会疼的。”
他抿着唇笑,“苒苒,不用上药,我也会好。”
确实,那白色尾巴上的伤痕都零零散散的好了不少,已经可以窥见那原本漂亮的模样了。
但温苒受不了他这不在乎的态度,“你受伤好得快,很自豪吗?”
他眼眸低垂,陷入了不安,那朝气蓬勃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不少,“苒苒……”
“不管是多重的伤,也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好起来,我只知道魔族有此特性。”
他眸光微闪,抠紧了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
“我也知道,妖族与魔族的血,肯定是犯冲的。”温苒把他身上垂落的衣服重新穿好,她没有抬脸看他,“换而言之,一个人的身体要同时存在这两种血液是不可能的。”
他抿了抿唇,微微弯了弯,低着头凑近了她,轻轻的说:“可能的,只要承受了两种血液融合时的痛苦,就能成为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活下来。”
温苒正在为他系衣带的手一顿。
沈雾又弯起了眼角,他唇角没心没肺的扬起,语气轻松,“苒苒,没关系的,我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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