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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头发染成这样就不像以前一样好摸了。」
「……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做蛮奇怪的吗?」
「喔?想说自己变成大人了吗?明明就还承受不住成人级的玩笑呢。」
「……要你管喔。」
「不过你说的也算对哪。毕竟当初的乖乖牌现在也变坏会离家出走了,跟你哥的变化根本完全相反哪──」她以怀旧口吻说着。
这么说起来,以前我们三个还在王宫里小鬼当家时,老哥其实比我还会做些游走在宫内规定边缘的事,而且还常常联合拉克丝和一些大臣的孩子一起捉弄我。我那时候反而才是个乖乖牌。
说也奇怪,到底是哪里出问题,才会让我们的性格像灵魂互换一样整个颠倒过来呢……
「吶,这种事也不奇怪吧?老哥将来是要继承的,老爸和那群老师当然是用尽全力把他训练成一个标准王储,毕竟王储总是该有个准国王的样子嘛。」
「所以说,顺序排在后面的二王子,就因为他们的心力不怎么花在你身上,于是就顺应自然,开始放飞自我,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囉?」
「恩哼,大概是这样吧。」
对于自己自甘堕落这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再多藉口都只是让自己看起来越加难堪而已。
「不过,现在想想当初的事,就会觉得哪里怪怪的。在某人性情转变之前,根本就还没决定王储吧?就算你哥是长子,但那时如果你好好表现的话,王储也不见得会是你哥喔──」
「才没那回事。」我看着她说道。
「这和我那时的性格怎样、还是发生过什么都毫无关联。我打开始就没想过要争那个位置。过像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理想目标。」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可没资格改变王子殿下的决定呢。」她说那句话的同时故意耸耸肩。
「不过,为了让殿下的学徒生活能够延续,有几件事倒得通知你一声,让你当作参考。」
先前说有事要告诉我,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肯说了。
「……所以说,我最好的好友兼学伴拉克丝小姐,您特地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呢?」
「伟大的王子殿下啊,属下这次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告知伟大的您。」和她开始唱起双簧。
「首先先报告坏消息──」
「等等。一般来说不都先报告好消息的吗?」
「哎呀!您这么特别,对您以特别的方式对待也是应该的吧?」
「……」
「而且这只有对您来说是坏消息。」她补充道。「对我们而言,这应该是天大的好消息才对。毕竟是发现你哥的行踪了喔。」
「喔原来是找到我哥了啊──啊?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发生的喔。」
「……这样喔,这不是很好吗?哪里是什么坏消息了?」
虽说不是坏消息,但却没为此感到纯粹开心,倒不如说有五味杂陈的感觉。
虽然一般来说,知道自己老哥安然无恙,是绝对要为此高兴的,但现今心情只变得更加沉重。
因为就算高兴,也绝不是听见老哥没事的关係。
而是因为──这样一来,我又能理所当然地,继续待在外头逍遥自在,不用再去想家里的问题。
知道自己有这层想法,所以同时也產生了些罪恶感积在心底。
「怎么啦?果然对你来讲是坏消息吗?到底是有多讨厌你哥啊?」
「我怎么会讨厌他啊?」我以刻意平稳的语调说道。
「我感谢他都来不及了,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可能还关在宫里出不来呢。」
「也是,要这样说的话你感谢他都来不及了呢。」
一听此言,我不自觉想避开她的视线。
但她不以为意,只继续说着。
「那么,如果他当真顺利回来的话,你这做老弟的有没有想去看他一下啊?」
「哪可能啊?我回去就跟自投罗网没两样。」我说道。
「他回来的话我还得小心他会不会找到我呢。总之,我既然已经离开德玛西亚,就说什么也不会回去了。」
「好吧──真有骨气哪,既然这样就算啦。那接着是剩下的好消息。对你来说是坏,对大家而言也不是好事呢。」
一如她喜欢让人着急的性格,一样没直接说是什么事,只站在原地考虑了会。
「不过这消息我没有确实的证据喔。只是突然想到说,啊!有可能是这样──这种推测。」
「……所以说是什么事啦!」你就赶快讲一讲不就好了?
「就是啊,前几天我们遇到的诺克萨斯人──」
「啥?确定是诺克萨斯人了?」
「对啊。不然还有其他可能吗?」
「要说的话当然有,可能是拦路抢劫的歹徒之类的……」
话说到一半,便知道这是机率极低的可能。「但是的确……还是诺克萨斯的可能大点。」
话说先前也才想过这个问题。
但总觉得承认是他们干的,会害我对国家这种东西的信赖度更加低落,但既然拉克丝也这么认为,那这大概就是事实了吧。
「对吧?在那种地方哪可能有什么抢匪?再说那人最后可是追着我上屋顶哪,一般混混哪可能能够攀墙啊?而且还刻意追着我跑。」
「……说的也是,那次真是辛苦你了。」
因为她样子实在不像被追杀过的样子,也就忽略了她曾代我和雷玟被纠缠的事。
「客套话还是免了吧,殿下说这种话我可一点都没有被安慰的感觉喔。」她把我的歉意丢在一旁。「而且多亏你的女伴,我那件隐形斗篷现在可是整件报销了呢。」
「啊?原来你不是靠自己的能力隐身的喔?」
「怎么可能啊?我原本的技能设定又没有这项──没事,开个玩笑而已。总之我控制光的技术虽然自认高超,但是做不到匿踪这种事喔。毕竟这类技术可是闇黑魔法的范畴。」
「是这样喔……」
虽然在皮城留学时,好像在课堂上听过类似的事,但因为那些事考过就忘了。所以在这也只能把她说的当成真的。
「总之我们拉回正题──」
虽然是她起头,但却搞得像是我把话题扯远一样。
「那时逃离她的追踪后,我稍稍思考了下,然后得到一个可能的假设。」
「……什么事的假设?」
「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待在这附近监视。」她说道。
「除了你出门时得跟在你后面外,其他时候我都在盯着这附近的风吹草动。但别说诺克萨斯特务了,就连半个形跡可疑的人都没出现过。」
「原来你一直在跟着我啊……」
只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在附近盯哨,但最近两次出门都没发现她跟在后头。
所以说,她大概也看到我在山上做的事了──
「……难怪。在死巷时你会现身支援。但既然没可疑人士,这样不是很好吗?」
「但是,如果他们没在这调查过,又怎么知道能在那时袭击你们呢?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们前天早上会跑去学院?总不会是梦到的吧?所以啦,聪明如我就推理出了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虽然突然间想到她会说些什么,而不想让她说出来。然而我却来不及阻止。
她的话语流泻而出:「一定是有知情的人先通风报信,诺克萨斯人才知道能在你们回去时设下埋伏,等你们跳进陷阱哦。」
「……」
「至于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谁呢?你心里应该明白吧?从你现在贫乏的关係网中删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也只有那个人了喔。至于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话──我猜大概是你上次跑去山上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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