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这次的议员选举表面上每个候选议员都是每个派系推出来的最佳人选,除了叁成出自高门大户的红二代外,剩下七成基本上来自寒门子弟,从基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可以说是脚踏实地上来的,因此比起那些所谓的红二代更得市民的支持。
钟誊目前的选票跟人气只能中游徘徊,最重要的是总督父亲执政十来年,在香江的地位跟坊间的名声一直不错,加上钟家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事业,前期钟誊找了不少媒体大肆宣传自己香江总督父亲的“丰功伟业”,顺带刻意曝光一下自己香江总督儿子的身份,市民们“爱屋及乌”,便投了不少选票给钟誊。
不仅如此,在黑帮这边的选票里, 钟誊因为怎么也挂着“张驰真女婿”这个活字招牌,加上与张玫瑰前几年刻意打造的恩爱形象,私下不少黑帮人士都将选票投给钟誊,想着一旦钟誊坐上议员,甚至未来总督的位置,一定会出台更多以后利于他们这部分人群的特殊政策。
钟誊抹了一把汗,跟张玫瑰站在九龙街头,一个上午过去,嘴角都快要因为营业性的微笑变僵,身上的T恤也被汗水打湿,瞥了一眼低着头滑手机的女人,她只穿了一间浅蓝色T恤,底下白色牛仔裤,并未跟平时一样浓妆艳抹,额上虽然沁着一层薄汗,但皮肤却出奇的。
娴静、温婉。
这样的形容词从来不属于张玫瑰,但不知为何今天总觉得面对市民也态度温和的张玫瑰异常的叫人挪不开视线。
大概是察觉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顾笙抬起头,见钟誊看自己有些愣神,便收起手机,忽然抱怨道:“这么热的天气,下午能走没?要跟那些人保持笑容很伤神的。”
还是从前那位娇生惯养到令人厌恶的张玫瑰,钟誊眼底即时闪过一抹冷意,才淡声道:“才十二点半,等陈文过来送盒饭,先垫一点肚子,下午再奋斗叁个钟就结束。”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掏出手帕摸额上的汗水,却没想着给自己老婆先递过去。
“这么麻烦,我小腿都站疼了。”顾笙佯装抱怨,但实际上对于在接头拉拢选票这种事感到十分的新鲜。
“再忍忍,你因为对面那些坐在面包车里暗中拍我们的狗仔是吃素的?再说了,等这次当上议员,你日后想要什么东西没有, 作为议员太太,出去搓麻将的时候在那些阔太面前也可以有得炫。”
顾笙弯唇笑了笑,并未接话茬。
她虽然无权评价张玫瑰以前的生活是否有意义,但在枕边人眼中张玫瑰只不过是个当上议员太太就能在搓麻将开心的无脑女人,这却有些可悲,毕竟钟誊大概不会猜到实际上张玫瑰没有表面上那么蠢,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坑到金牙的那批货。、
好不容易下午四点“收摊”,两个人坐在轿车后犹如一条死狗,尤其是钟誊,一进入充满空调的车里便整个脸色便没了在街头时候那种和蔼谦虚的模样,反而蹙着眉心,满脸的不爽。
“一整天下来,尽是要应付一些臭鱼烂虾,只是说个选票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我老豆,看这些人就是纳税纳少了!”
顾笙不理他,反而是别开眼,低头捣鼓着手机信息。
香江回国二十五周年,早上是阅兵仪式,晚上是晚宴,这次国家派了不少人过来,尤其是阅兵仪式上,除了香江警司部外,还有从内地调过来部队一同进行演练。
但是在刚刚发送过来的名单上,却并未发现庄周的名字。
且这两日陈半佛好似失踪一样,除了准时叫人接送她回会里,其他时间都没有再露面,昨晚上她终于自己忍不住跑回了自己的公寓,陈半佛的人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派了一批人守在小区里,随时看管她的去向。
“玫瑰?叫你好几次了,怎么都没吭声?”
见她一直盯着手机,钟誊便以为她忙着跟自己的新欢谈情,眉宇间聚拢盛怒,语气也变得冷硬。
“嗯?”顾笙抬起头,懒洋洋的瞥了这人一眼。
又有什么幺蛾子。
“后天晚宴别忘了,到时候我过来接你。”
后天早上便是选举当日,等下午议员名单一出来,晚上紧锣密鼓的便举行宴会,届时各个选上的议员以及政界名流纷纷出席,说是政治宴会, 实际上是一场新的人际关系以及派系的拉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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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顾笙穿着一身博蓝色的露肩裹胸鱼尾裙,某蓝血品牌赞助的高定裙,裙摆到脚踝处,偏鱼尾裙收腰的设计,裙子布料采用了灯光下暗闪的材质,且从腰身到裙摆都是渐变色,越是往下颜色越浅,灯光下宛如美人鱼。
这一裙子简直将她不足一尺七的纤腰与傲人的胸脯衬得恰到好处,脚底踩着银色的高跟单鞋,裸露在外的肌肤胜雪,头发只用一根镶嵌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发卡随便的扎着,几缕发丝落在双颊边,更显粉腮玉面,红唇如桃,一双眼睛望过来,盈盈如水,顿时看得钟誊口干舌燥,甚至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更张玫瑰有多久没做爱。
不想还好,一想就一肚子气。
追溯过去的记忆中,似乎一次肌肤相亲停留在了叁年之前。
艹!
怎么这么久没有碰过她,以前与她结婚后发现她本质贪慕虚荣, 后来分居后更觉得这女人玩得浪,因此对她越发没了半点儿欲念,今儿看见却发现下半身那根不听话的东西隐约想抬头。
有了陈半佛助力,加上他老豆在上面运作,钟誊这个议员的位置那得不费吹灰之力。
因此今日一身西装加身,更何况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显得钟誊人模人样了一些。
顾笙上车的时候故意没让钟誊牵手,这让钟誊嘴角一阵抽搐,心里仅存的欲望一下烟消云散。
甫一入场,顿时吸引了无数的视线。
不过晚宴上并没有安排媒体,这是政商界名流的一场不对外公开的宴会,安保很严格,能进入这里面的都是提前内定好的名额。
顾笙跟着钟誊已经应付了不知道第几波上来结交的人,两人表面上恩爱有加,但很快顾笙便厌烦,低声对钟誊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要应付你自己,什么狗屁人际关系,我不想管了!”
钟誊瞥了一眼这个脸色逐渐溢出不悦之色的女人,正想要再稍微劝几句,但忽然眼神瞥见对面一个熟悉的人影。
蔡晓环手里拿着一高脚杯,对着一群围上来的男人笑容娇艳,钟誊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自从上次被张玫瑰从酒局上带走,蔡晓环不管是微信还是短信电话,通通将他拉黑,且现在外界传出,蔡晓环已经傍上一个身家千亿的金主,不过短几日时间就已经拿到了某国外电影大饼。
也不管顾笙了,钟誊直接朝着蔡晓环那边去。
顾笙不是没瞧见那边的情况,眼底凉薄一闪而过,但同时也松口气,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这边蔡晓环面上虽然应付着眼前这些迎上来的四五十的老男人们,都是以前在饭局上打过照面的,但实际上眼神却一直在大厅里打转。
方才他说碰见个熟人过去交谈,后来她又被缠上,等她好不容易摆脱那个人,他人就不见踪影了。
即便是逢场作戏,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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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的膈应效果实在不佳,就这会儿功夫都能听到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
“钟誊能选上无非就是靠着他老豆拉。”一个男人不屑道。
“啧,什么老豆,是卖老婆得来的,你不知道吧,张玫瑰这段时间没少讨好上面的人,而且就凭她跟陈半佛的关系,这个议员的位置还不十拿九稳。”
“呵,一个能卖老婆,一个能豁出去献身,这两人也是绝了, 不过有一说一,今晚上张玫瑰的确看了叫人心痒啊。”
“得了,想想就行,你以为人家看得上你?没钱没权没好看的脸,她都不看你一眼。”另一人嘲笑道。
“呸,不过是一个只会对男人岔开腿的荡妇,要是她底下小妹尝过我的老弟,就怕不是那么想了。”
更多粗糙的话在隔壁回荡, 顾笙闻言依旧打着洗手液,抬起头从镜中看了一眼自己,今晚上淡妆,但眼影却是与衣服一样都是蓝色,一下子被眼线勾起的眼尾显得整个人媚态十足。
甩了甩手里的水渍,才转身出厕所,此时距离宴会也接近尾声,毕竟她在厕所就停了半小时之久,主要是不想在宴会上跟人敬酒。
钟誊倒时喝了不少,估计又是在蔡晓环那里受了气,嘴里还嚷着:“那男的不就是长得稍微好了点,还真当自己是个二世祖不成?真有千亿身家的话会看上你一个戏子……”
嘴里大概说着这些胡话,要不是等他前边醒酒好一会儿耽误了不少时间,也不用等人全散了两人才往停车场走。
司机已经打过电话,说在下边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顾笙也不去搀扶走路跌跌撞撞的钟誊,反而目光落在前边开来的私家车上,车内没有司机,整个停车场也静悄悄的,唯有身后钟誊的骂咧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就在察觉到身后忽然多了好几个脚步声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顾笙刚要转身,但底下高跟鞋却极为碍事,不仅限制了自己行动,身上这条裙子还限制了速度。
只一瞬间的功夫,身后跟左右都涌上几个人,鼻子里是浓烈到令人头晕目眩的乙醚的气味。
昏迷前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看见的只是一片黑色的夹克衫,以及不远处私家车外那两叁个倒地不起的洪山会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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