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面色难看道:“我有通过禁制而不被妖族得知的办法,千里炎地灵物很多,你们也能从中收获不少,我们合作,如何?”
“不如何,既然你这般自信,大可一人前往。”
他们此次历练的目标同样是潜入千里炎地,姜乌不屑也不想带上徐缺这个累赘。
徐缺口中的办法,在姜乌看来不过尔尔。
何况姜乌从未遮掩过金乌赤炎,阶位并不低于凤凰真炎,以楚染青的实力地位和徐缺七皇子的身份,这样的消息都传不到他们面前。
显然夏国有人不希望楚染青活,顺带想让徐缺死在极西。
否则又怎会放任他只带着修为算不得多高的护卫队潜入极西,连腹地都不曾深入,就折损了整个护卫队。
徐缺急了,抿唇道:“难道你们就不想入千里炎地?我记得你是火灵根,那些火属灵物于你修行好处颇多……”
姜乌打断他的话,说道:“这话说得千里炎地仿佛已成你囊中之物一般,话我只说一次,倘若你再阻挠,便是我的剑作回答。”
连楚玉不由佩服师兄这份决绝,默默跟在他身后。
傻愣站在原地的徐缺急得犹如热锅蚂蚁,很快他忽然想到了姜里雁,连忙说道:“我可以付报酬!”
剑光离徐缺喉间仅一寸距离,生生顿住,但无双剑意已然划破徐缺些许皮肉,一道血痕霎时出现。
“万枚灵石,以及三十枚天阶灵丹,还有……还有五把地阶灵器!”
徐缺着急地疯狂思索,许诺出去的报酬虽不至于掏空他的家底,却也让他心痛不已,但为了能够治好舅父所中的霜蛛之毒,徐缺也管不了那么多。
连楚玉就看着师兄淡定的归剑入鞘,随后低头思索片刻。
“可以,但你不能跟着我们。”姜乌抬头应下。
徐缺皱眉:“为何?”
姜乌一针见血道:“你实力太弱,是个累赘。”
林间毒瘴使得风也吹不进来,唯有些诡异鸣叫不时响起,在这稍显阴暗的环境里,一股尴尬弥漫开来。
连楚玉轻咳一声,打圆场道:“七殿下刚受重伤,的确不适合再冒风险,不如先回泽都等候我与师兄的好消息。”
“不行,我一定要跟着,亲自带着凤凰真炎回王城。”
徐缺涨红了脸,谁知道这两师兄弟是否会上心。
若拖延时机,蛛毒发作以后便无力回天了,他就算是死在千里炎地也不愿看着舅舅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带上你是个累赘,只会拖累我们。”姜乌淡睨他一眼,说道:“遇到危险还要分神保护你,何必多此一举。”
徐缺固执道:“我必须跟着!”
若他们真的拒绝不愿,徐缺也宁可独自一人前往。
姜乌眼眸微眯,沉吟道:“带着你不是不可。”
“真的……”徐缺松了口气,欣喜正要说话,就听得姜乌接着说了一句。
“但是,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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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千里炎地
徐缺脸色青了又红, 红了又紫,几度变化后终于冷静下来,这不讲道理只认钱的态度还真是一脉相承。
但对他来说只要能潜入千里炎地找到凤凰真炎回王城, 无论要耗费多少天材地宝和灵石器物都能接受,徐缺于众多皇子皇女中算不得多出色, 却也攒下不少底蕴。
“加就加, 但是这一路你们得保护好我, 必须得取到凤凰真炎安然送回王城。”
徐缺眼下只能选择相信姜乌, 这也让他明白一直以来选择做个闲散皇子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依赖着身份和舅舅的照顾,真正遇到事情时便无力应对。
姜乌微微颔首, 说道:“走吧, 别耽搁了。”
“你也是夏国人?”待到心情稍微安定, 徐缺才反应过来连楚玉说话的口音有些耳熟, 便出声询问道。
连楚玉温和轻笑,说道:“长胜候乃家父。”
“噢……”徐缺没再说什么。
长胜候家中那点事情王城里人尽皆知, 只不过大家都不觉着这位大公子可怜,毕竟次子连舒然的确天赋过人,几岁稚童时期就崭露头角。
比起默默无闻的大公子,长胜候宠溺次子也乃人之常情。
至于对连楚玉来说公平与否, 又有谁会在意呢。
…
…
虽然姜里雁说是把白泽丢到角落里, 荼兔却不敢真这么做, 在阆苑峰妥善安置好了白泽, 才转而去应付新入门的弟子们。
布下的禁制能拦住别人, 但拦不住有心闯入的傅疏。
“道貌岸然了这么久, 指望一招苦肉计能翻身, 白泽神君就不觉着自己这么做, 有些下作吗。”
巨大的神兽双眼紧闭,呼吸缓缓。
傅疏倚着石碑,长身玉立,可眼底却是浓浓的嘲讽。
“与你何干。”
白泽化作人形,顺势靠在软绸堆成的垫子上,平静面庞里看不出丝毫虚弱。
他可以当众向姜里雁低头认错,但面对其他人时,他依旧是那个白泽神君。
傅疏勾唇笑道:“真以为你这么做,配得到她原谅?”
“配不配,也与你无关。”白泽眼神淡漠,与他对视道:“反倒是你,能够打破两界壁垒来到天元,就只是为了入玄山当一个教习先生?”
“是或不是,似乎也与你无关?”傅疏笑容微嘲。
“她不在意所谓阴谋算计,唯独最恨欺骗。你本体乃异世黑莲,看似占了同族的优势能让她心软几分,但要是被她知晓,你筹划一切不过为了吞噬她,你猜猜自己会落得何等下场?”
白泽浅金眼瞳冷然注视他,自认为看到了真相,语气淡淡地说了一通。
“那么,为何白泽神君又怎知我所想,未必不是爱慕她呢。”傅疏在他面前不做任何掩饰,潋滟的桃花眼微挑,邪肆而又俊美无俦。
这无疑是种挑衅,至少在白泽看来便是如此。
白泽语气沉静,说道:“你不配。”
“你配?”傅疏眸光泛冷。
“至少不及阁下的别有用心。”白泽拂去随风飘落的几片花瓣,神色淡淡。
“我怎么觉得,比起你背负的血海深仇,这点别有用心又算不得什么了。”论洞察他人心里潜藏的阴暗面,对傅疏而言只不过是本命天赋。
“真当她今日救你,是不想见你死吗?”傅疏居高临下,视线微垂道:“只是不想让你的血脏了玄山,免得瑞兽死后的天谴地怨落在这里而已。”
白泽静静地看他说完这话,心已了然。
“今日那牡丹花妖的疑惑,倒是可以现在告诉你为何。”
“当年我无论本体还是人身,毛发皆绿。”白泽低头竟是露出微笑,神色似追忆回当初:“她说,虽然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要带点绿,只是绿发不好看。”
“我不明此话何意,但也知晓她不爱绿发,遂把这一头长发换作绛色。”
白泽说罢,抬手抓起一缕垂落衣襟的长发,笑意这才渐渐消退。
“你也不过是个只能追思过往的可怜虫罢了,白泽神君这份自得从何而来,仰仗曾经能够成为她友人伴其左右?”
傅疏身周紫黑流光不知何时浮现转动,他瞳色墨黑幽深,抚着心口,说道:“这儿可留着一道她亲自打入的烙印。”
象征奴役带着折辱意味的烙印,却被他说得宛若珍宝。
白泽身侧亦是无端起风,气流涌动。
黑水峰的水脉中。
霍静然咬着牙任由重若万钧的异水冲刷。
当异水在姜里雁引导下渗入她体内,因寒鸾之体坏死枯竭的一部分脏腑生生被剥离,露出粉嫩截面后,姜里雁以混沌真炁融汇入莲池池水,再揉碎一株白莲化成汁液。
一团清澈的液体将霍静然裹住,除这些坏死的脏腑外,还有一部分被污血堵塞的穴窍,灵液缓缓沁入,原本清澈的液体很快变得黑红污浊。
姜里雁随意抛出一块灵石,落在水脉东南方向的角落里,早已布置好的阵图随之激活,彼此之间气机交汇。
玄水引雷,正合了霍静然的修行。
若不是遇到她,即便没被端王妃选中,霍静然也活不过十六岁。
寒鸾之体在每年至寒时刻便会自然发动,对修炼水属功法修士而言是难得珍稀的精纯冰寒灵力,在一个凡人孩童身上,便是催命符。
冰寒灵力留存在她体内,将五脏六腑逐渐冻得坏死,穴窍因此闭塞,唯独灵脉经受打磨愈发坚韧宽阔。
小姑娘为此落得体虚多病,却还要被双亲打骂,常常拖着病弱身躯不得不做家里劳务。
灵液被彻底吸收,经过这段时日修炼温养的身子骨熬过了如同换血的过程,吸走脏污的灵液变成一副空壳,霍静然直接用力扯破,从里跳了出来。
“多谢师父!”
霍静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眼眶泛红,将师父递过来的衣袍披上后,直接跪倒在地吸着鼻子说话。
“往后好好修炼,不准再随意跪了,知道吗?”姜里雁把她拉起来,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是再造之恩,何况跪师父是天经地义。”霍静然见她眼里并无不悦,微红的眼睛也跟着笑弯了说道:“徒儿知道啦,往后定然不会轻易屈膝下跪!”
姜里雁说道:“记得就好,如今没了这一身沉疴拖累,想来你也快要突破凝丹。记得不能操之过急,心境同修为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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